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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励并不否认,秦氏粮号对于整个大梁而言,都堪称福祉。

        只要秦氏粮号,能够统一大梁粮食产业,解决百姓吃饭问题,便是指日可待。

        赵励打心眼里佩服秦风。

        莫说大梁,即便是整个天下,恐怕也没有像秦风这样,把国家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前的商人了。

        但佩服归佩服,生意归生意。

        哪怕是以全天下百姓温饱,作为代价。

        赵励也必须倾尽全力,保护赵氏家族的利益!

        秦风早就料到,赵励绝不可能认怂,哪怕是以赵瓒生命为要挟。

        因此,秦风并未在赵瓒身上多做文章,而是纯粹的把赵励当成商业上的对手。

        “赵公子,不必如此义愤填膺。”

        “大梁的粮食就这么多,你多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

        “抛开那些家国大义不谈,作为商人,而且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希望成为北方最大粮商。”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我秦氏与你赵氏之间的商业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说到这,秦小福走到秦风身边,递上一张单子。

        秦风随手抖了抖,云淡风轻的念了起来。

        “延寿县近十年的粮价,进价为每石三十钱,出价为每石四十钱。”

        “今年上半年,价格还算平稳。”

        “近月来,进价被压到了二十一钱,出价则压到二十三钱。”

        “下游粮商,赚的盆满钵满,上游粮商却血本无归。”

        秦风放下统计单,看向脸色铁青的赵励。

        “此举,涸泽而渔,对于上游粮商的伤害,不可谓不大,照此下去,必动其根本。”

        既然秦风纯粹谈商业,赵励也不含糊。

        沉声道:“粮食价格有波动,实属正常。”

        “若是遇到天灾人祸,粮价剧烈上涨,若是遇到丰年,粮价下降,皆是符合规律。”

        “我赵家实属厚道!”

        “不光压了进价,也压了出价。”

        “上游客商虽然亏了,但下游客商却赚了,两相平衡。”

        “待明年初,南方粮食进来,我赵家自然是一视同仁,依旧低买低出,北方粮商自然也有利可图。”

        一听这话,秦风不由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厚道!”

        “北方粮商遭此重创,小商户数量,必然直接腰斩,剩下能够度过难关的,皆是资金充沛的大粮商。”

        “小商户全都死绝了,财富集中到几个大粮商手里,以便供你赵家控制,当真是好算计。”

        “这还不算。”

        “你赵家可不是只守着延寿县这一个中转站。”

        “早已经安排了不少商队,夹杂在下游粮商中,低价拿到粮食,去异地高价卖出。”

        “一进一出,你赵家非但不亏,反倒大赚一笔。”

        “这桩桩件件,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励脸色一变,心里更是阵阵紧张。

        若不是与秦风对峙,做梦也想不到,秦风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明明......秦风久居北境和京都,鲜少插手粮号方面的事务,为何会对这里面的事,一清二楚?

        再者说,赵氏家族的安排,乃是机密中的机密,除了赵家核心人物之外。

        外人绝不可能知道。

        这个秦风,难道真的......手耳通天?

        赵励后背一阵发凉,表面却强装镇定。

        “商人逐利,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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