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婶儿一听这话眼睛不由吃惊地张大。
“哎哟，还真是江家的种。
你爹那一身的好本事，本来以为你爹去的早就失传。没想到你们哥几个竟然学会。
既然学会了，为啥不早早用？
非要饿到现在。”
显然李婶儿根本没有觉得他们这个年龄会打猎，有什么不妥。
反而埋怨他们没有早一点儿把手艺拿出来。
糯米低下了眼帘。
“李子婶，我们要是早一点儿露出来打猎的手艺，老宅的老爷子，老太太还不得把我们几个弄回老宅去给当牛做马。
这不是我哥现在已经算是可以顶门立户。
这一阵儿也不怕我爷爷奶出什么幺蛾子，我们才敢这么做。
再说你也知道，我家的地也被叔叔买去，家里根本就没有粮。
再也不打猎，估计一家子都得饿死。”
用手蹭了蹭眼角，擦掉了所谓不存在的眼泪。
“婶子，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能走这条路，我爹说了上山，打猎危险，会出人命。
可是我们也实在是没法子。”
李子婶立刻慈爱地把糯米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肩头。
“啥也别说，婶子知道。走婶子进去看，看看你们抓了点儿啥。收拾这算啥？等婶子多教你们两次，你们学会了以后就能自己弄。”
等到走进厨房，一看到三个孩子还有冯慧珍傻傻地盯着地上的鸡，兔子和狍子不知所措的样子。
李子婶儿不由得哈哈大笑，
“哎呀嘿，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真是你们江家的好孩子。”
“你们几个可真行，这东西值不少银子。”
指了指地上的狍子。
那头狍子算是一个成年狍子，但是长得不够大。
有个七八十斤。
有李子婶帮忙，很快他们就把兔子剥了皮，野鸡去了毛，狍子也都分割了出来。
“天气这么冷，能放得住，今天天晚了，去城里肯定不行。
明儿一大早让你叔赶着牛车带你们一块儿进城，反正明天你叔要赶车送人进城的。天冷，去城里的人少，到时候专门送你们一趟就好。”
显然李子婶一想到老宅那些人也是不愿意把他们打猎回来的消息散布出去，免得老宅那些吸血鬼又扑上来。
李子婶是个利落的人。
动作利索地收拾出来，几个孩子在那里围观，一边看着难受，可是一边又认真学习。
总不能以后次次打猎回来，次次都找李子婶收拾，时间长了，这份人情可就磨没了。
李子婶不光教他们怎么杀鸡，宰兔子，还教他们怎么把这些皮子完整地剥下来，然后皮子如何的硝制。
一般杀鸡仔，兔子有人教，可是硝皮子也算是一个手艺活儿，一般是不外传的。
可是看李子婶教得这么认真，就知道人家是真没把拿他们当外人。
帮他们收拾好，李子婶才拿着自己家的空碗和包袱扭头就走。
李子婶儿走了，四个人才后知后觉，合着李子婶儿是帮他们杀出来了，问题是怎么做一个都不会。
眼看到手的肉居然不会吃。
就在这时，一旁眼巴巴瞅着的冯慧珍急忙上前。
把一只鸡放在案板上，挥起刀咚咚咚，就剁成了小块。
锅里烧上水，动作利落地把鸡焯出来。
然后又洗涮干净，空锅里面放上鸡油，等鸡油差不多化成了油之后，才把鸡块倒了进去。
嘴里还在那里念念叨叨。
“要是有点儿调料就好了。咱家好像也没有盐，也没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