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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游者溺,世间有一条溺死无数人的大江,它的名字叫“聪明”。

            张小满和司马北赶到长弓难鸣信号最后消失的地点,望了一眼长长的阶梯,司马北拾起静静躺在阶梯下的拐杖,紧紧攥在手里,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拾阶而上,张小满在半途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盯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在脑中还原出血液轨迹,喷射状,是动脉血管,高度大概110公分左右,挨着心脏的位置。

            司马北凑了过来,看到地面的血迹,顿时跪坐下去,低着头,肩膀不住地颤动。

            何瑶也爬上了阶梯,眼睛被地上一大滩血染红,捂着嘴呆立原地。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长弓落红从警车上走了下来,阴沉着脸朝司马北走去。

            司马北听到背后的拖鞋声越来越近,啪嗒啪嗒,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他不敢回头去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穿着拖鞋的女人。

            长弓落红走到血迹前瞟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司马北,寒声道,“起来!”

            司马北浑身一颤,并没有起身,仍旧纹丝不动。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

            “起来!”长弓落红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要影响我对现场进行勘查。”

            何瑶连忙把司马北从地上搀扶起来,“先别那么悲观,或许.....糟老头并没有什么大碍,单凭一点血迹不能说明什么,划破手了也有可能,更何况还不知道地上的血是不是他的呢。”

            司马北闭口不言,默默地和何瑶一起走下阶梯。

            “拐杖留下!”长弓落红冷冷地说道,“那是证物,交给痕检,验一下上面的指纹。”

            司马北十分顺从地将手里的拐杖交给警车旁的老常,回头看了一眼长弓落红,低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出息的东西,”长弓落红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扭头看向还在附近搜寻线索张小满,“你是什么看法?”

            “如果地上的血液真是老头子的,他活不了了,”张小满不急不缓地说道,“刺破的是动脉血管,看高度应该是冠状动脉血管,出血量很大,即便立马送到医院也不一定能救活。”

            长弓落红偷偷按了一下眼角,1戴上橡胶手套,从兜里拿出一把棉签和几个塑料试管,蹲在地上采集血样,“不错,没想到你一个搞数学的,居然也懂得这些,而且遇事足够冷静,老头子果然没看错人。”

            “任何事情都可以建造数学模型来求解,”张小满歪着头看向阶梯的顶端,“这个现场有一点比较奇怪。”

            “什么?”

            “这里的血迹这么多,”张小满一手指着阶梯上方,一手指着阶梯下方,“但除了这个地方,阶梯上方和阶梯下方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有。”

            “或许凶手使用了什么工具将老头子装起来带走的,”长弓落红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认真地思考各种可能性,“或许凶手足够小心谨慎,在将老头带离这里的时候,刻意没有让老头子身上的血液滴下来。”

            “不止是阶梯上方和下方,”张小满摇摇头,“你待会儿让痕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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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个现场血迹喷射模型就知道了,除了喷溅出来的血液,没有一滴是滴落下来的,再小心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长弓落红立即叫来痕检警员,对现场血迹进行拍照,顺带将提取好的血液标本也一并交给痕检警员让其带回警局检验。

            “手机信号是在这附近消失的,”张小满回转身子对老常说道,“多派两名警员在楼梯上的街道搜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头子的手机。”

            “楼梯下方的街道不搜寻吗?”老常纳闷道,“楼梯上方和下方都没有血迹,从哪个方向离开都有可能啊。”

            “楼梯下方靠着主干道,凶手带着老头子目标太大,”张小满摇摇头,“只能是楼梯上方,那条巷子一个商铺都没有,幽深狭窄,往来的人稀少,十分适合作为逃离路线。”

            老常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两名警员朝楼梯上方跑去。

            张小满看了看还在楼梯栏杆附近搜证的长弓落红,“估计这里很难有什么线索了,凶手下手很快,撤离得也很果断。司马北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是1分17秒,电话断线之后很快就连手机信号也消失了,凶手是有备而来,不是临时起意。”

            “那也得把这里每一寸都检查一遍,”长弓落红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和你们不同,你和老头子都喜欢用脑子去推测。我不是,我只相信客观存在的东西,每一个案发现场都是一个大型的记录仪。哪怕是细枝末节的改变,也是凶手在案发现场停留时落下的铁证。”

            “老头子有和什么人结仇吗?”

            “他的仇人多了去了,”长弓落红瘪着嘴,“这些年帮各地公检法部门破的案子不胜枚举,那些被判刑罪犯或者罪犯的亲友,不止一次威胁过他。所以这些年,司马北一直都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这次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他非要支开司马北。”

            “最近一段时间呢?”

            长弓落红指了指张小满,“就是你啊,除了坑了你一把,最近他都是在吃喝玩乐。”

            张小满摸了摸鼻子,“他如果还活着,再被他坑一次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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