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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上钩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小丑挂断电话,将一个染血的麻袋和一根尼龙绳扔进废弃加油站内的一个铁桶里,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划燃一根,扔进垃圾桶,顿时火光猛然升起,麻袋和尼龙绳剧烈燃烧起来。

            走回房间内,小丑端坐在洗手台镜子面前,一丝不苟地给自己化妆。扑上厚厚的粉末,鼻头装上红苹果,嘴巴上涂抹上一圈又一圈的口红,戴上五颜六色的发套,换上一件红色的马甲,对着镜子咧开嘴笑了笑,双手插在裤兜,摇头晃脑,踏着有节奏的步子走出了加油站。

            小丑默默地走在路上,步履匆匆的行人在他的身边来来往往。

            痛苦的不是生活有多艰辛,更艰辛的日子他都经历过,也不是生老病死,他已经见过许多生死离别了,是孤独,汪洋人海中的孤独。

            小丑穿过人海,穿过城市,来到东湖边的翠柳亭,看着烟波浩渺的东湖阵阵出神。

            波涛汹涌啊,多了两个卖水果,倒也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假模假式的警察乔装的,是真的卖水果的,他从前就见过,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还有一个卖煎饼的,一个坐在湖边拿着笔在三脚架的画板上涂涂画画的学生,一个扛着扫帚走来走去的清洁工,两个正在下棋的老人。

            另外一群人就要显得突兀许多,一身标准的黑色西装制服,各自守着几个写满了租房售房信息的木板,眼睛不断地朝东方梁子那边瞟。

            好热闹,东湖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不一会,小丑身边便围满齐腰高的小孩子,吵吵闹闹地要求小丑表演魔术。既然有人要求,那自然是要满足的,一会儿还有一个更大的魔术要表演呢。

            一个身穿黑色运动套装,戴着口罩的女人围着东湖慢跑了一圈,走进翠柳亭,将一只秀腿放在翠柳亭的长椅上,弯腰下压。

            “你来得太早了。”女人语气冰冷得犹如冬日的霜雪。

            小丑闭口不语,继续微笑着给小朋友们表演着扑克牌的戏法。

            “等下张小满他们就要过来,”女人低声道,“别着急冒头,等他们进了东山梁子再说,先前有一个警察和几个举牌子的地产经纪进去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黄雀头上还有老鹰。”

            小丑朝女人比了一个口型,“关我屁事”。

            一个流浪汉从翠柳亭旁边经过,狠狠地瞪了一眼女人,走到亭子旁边的垃圾桶,俯下身子在里面翻找,捡出几个塑料瓶,放在脚下,用力地踩扁,喜滋滋地嘀咕着,“收获不错啊。”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紫色的轿跑驶进东湖边的露天停车场。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张小满走了下来,长弓落红和司马北也推开后座的车门下车。张小满扫了一眼东山梁子方向,回转身子低头对何瑶说道,“你就在车上等着,不用下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加小心。”

            何瑶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柔和地盯着张小满,“你们也多注意安全,别再被人打成猪头了。”

            张小满嘴角抽搐了两下,“再遇到,变成猪头的就该是他了。”

            长弓落红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伸了一个懒腰,“走吧,别搁这含情脉脉了,又不是上战场,”扭头看向还在摸着轿跑车身满眼放光的司马北,抬起穿着拖鞋的右脚印向司马北的屁股,“没出息的样子,安排好了没有?”

            司马北揉着自己的屁股,撅起嘴巴,“你没长眼睛呐,自己看啊。”

            长弓落红一把揪住司马北的耳朵,“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娘要是认得出来,还用问你,这些年都是你跟在老头子的身边打理一鸣社,鬼知道现在有哪些人。”

            张小满眯起眼睛环视一周,“这里奇奇怪怪的人太多了。”

            司马北一边痛呼着掰开长弓落红的手,一边解释道,“社里排名前五的侦探都过来了,能打的,跑得快的,眼尖的都在这儿了,就连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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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早先的助手都叫过来了,”嘴巴朝两个下棋的老叟努了努嘴,“喏,卖鹅的和厨子两个老家伙就坐那下棋呢。”

            “他们两个臭棋篓子会下什么棋,”长弓落红朝着两个下棋老人望了一眼,“这俩老货来了抵什么用,多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大汉啊。”

            司马北斜眼盯着舔了一下嘴唇的长弓落红,鄙夷地说道,“你想男人想疯了,造孽啊,社里都是些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放过他们吧。”

            张小满轻咳一声,“别贫嘴了,”目光扫向那一群黑西装的中介,“别人也有布置,看来你那个消息放出去之后,什么牛鬼蛇神都惊动了。”

            “那是,”司马北一脸傲娇地说道,“我给那个戴草帽的可不少钱,你记得给我报销啊。”

            “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长弓落红歪着脑袋,“放什么消息出去了?”

            张小满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向东山梁子走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长弓落红对着张小满的后背翻了一个白眼,和司马北一起跟在张小满的身后。

            东山梁子,一刻歪脖子李树后闪出一个黑色人影,偷偷地四下张望一眼,向东南方数着步子行进,“一二....三.....七八!”

            在一片比较稀少的草丛前站定,黑色人影蹲下身子,看见地面上铺着一把散乱的荒草,眼睛一亮,拨开盖在地上的荒草,新翻的泥土露了出来。

            黑色人影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往两只手掌各唾了一下,开始奋力挖刨起来。

            不一会,一个被烧得焦糊糊,只剩下几块铁皮的手提箱显露出来,黑色人影在几块铁皮下面摸索一阵,取出一个被烧掉黑色胶皮的u盘,紧紧握在手心,正要起身离开。

            背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一起身,转过背,一排黑西装站在黑色人影的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黑色人影。

            最中间的黑西装,取下脸上的墨镜,右眼眼皮上一处疤痕赫然醒目,伸出右手,“交出来吧,那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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