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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贫志不移,贪读如饥渴。十七年来,无病为家庭生活奔波,为家庭排忧解难,杀过人、放过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无病矢志读书练武,只争朝夕,不避寒暑。

    可无病在武馆却有些怕了,这武馆的人缺乏了生气,好似被猛虎圈养的牛羊,一味退缩在圈栏里,躲避着阳光,只觉得在黑暗中才能安全。

    无病深知,凡见利处,便须思患,无病得了三圣母给的权柄,又得了三圣母给予的财权,这武馆中人看待他的眼光充满了嫉妒。

    有了嫉妒,无病反倒安心了,这些人并非活死人了。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苟且偷生的人,虽生犹死。崇高伟大的人,虽死犹生。

    无病要做的,便是击发他们的斗志,让他们生气,让他们发狂,让他们起杀心,让他们生贪念,让他们兴欲望。

    为鸣而生,长鸣天下。

    长安城的王莽,端坐在太师椅上,一众年轻的紫衣卫男男女女,依次从面前走过,跪在他身前,亲吻王莽手上的戒指,磕头,手指指天盟誓,“我今生追随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主上的命令便是我一生的执念。”言毕磕头离去。

    轮到紫燕了,她虔诚的膝行数步,亲吻戒指,磕头,盟誓,王莽瞟了一眼,愈发觉得紫燕长得漂亮了。

    王莽笑笑,随口问道,“可愿意常伴我左右,侍奉我吗?”

    紫燕俯首,“我愿意。”

    王莽大笑,“下一个。”

    紫燕躬身离去,紫曼陀罗跪在地上,亲吻戒指,磕头,盟誓,仪式缓慢而隆重的进行,一月一次,一次半日。

    中午了,王莽带着人马去了器械司,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王莽看着自己手中的图画变成了眼前的杰作,欣喜万分,高兴之下,重重奖赏了器械司。

    摆在王莽面前的是一具木马,只有毛驴大小,周身黑色,没有四蹄,却有两个一前一后的轮子,马耳长大,适合双手抓着,骑兵坐在马上,只需蹬踏地面,便可滑行数步,王莽的木马大军成军指日可待,有那四通八达的驰道,这木马军只需带着人用的干粮水米,哪怕慢慢悠悠,也可日行四百里。

    王莽下了重赏,喝令启动第二期木马研制,要用链条驱动后轮,提高速度。还要再研发三轮的木马车,当做单人驱动的辎重用车。

    这些年,王莽在器械司投入巨大,木马车只是其中一项成就,投入使用并便利人们生活的器物多如牛毛,其中尤以采煤、采火油、制糖、造瓷器、造车船、造迅固土等对人们的生活影响巨大,这也是王莽狂妄胆大的资本。

    王莽高兴,紫衣卫老功臣黄朗便趁机为关家武馆说清,只说关家三圣母思念曾孙女,恳请送归,毕竟黄朗拿人手短,王莽听后点点头,“说客很多啊。”

    黄朗心里一惊,连忙认错,王莽笑笑,“无妨,人之常情,关家送了重礼,挺好,再等等吧,你给关家回个话,就说我王莽有些饿,送些吃喝,由你接收送来吧。”

    黄朗喜上眉梢,这过手的钱,自己便可留下一份了,谢恩离去。

    王莽手摸着手指的戒指,冷笑起来。

    这日二更天,无病又去校场练武,这是连续第三晚了,武馆无人出夜操和晨操,夜色中,无病耍着长槊,无病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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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了阔别自己多年的兵刃,长槊、短弓、镔铁佩刀、柘弹弓。

    说是长槊,其实也就是小枪而已,名为步槊更为合理,自头至尾一共七尺,当年无病无忌身小,从八岁开始练槊,关再兴便做的这缩小版的长槊,步槊保养的极好,槊锋一尺,寒光闪闪,黑色的槊杆,乌黑的缨毛。

    关再兴亲手制作了五杆步槊三张短弓,给无病无忌一人一个柘木弹弓,库艾伯庆运来的镔铁,打造了一百口佩刀。

    关再兴去世后,三圣母就永久封存了步槊和短弓,无忌触景生情,也就不再使用了。

    百年来,步槊首次见光,练完步槊,无病空拉弓弦,虚射了几下。无病持槊、悬刀、背弓杀气腾腾坐在校场高台上,他要看看,谁会出夜操,到底会不会还有人出晨操?

    四更天了,校场果真没有来出夜操的。无病轻叹一声,步槊应声插在台上,无病掏出弹弓,“再兴赠吾儿无病”。

    无病拿出备好的细牛皮带子紧紧将字样缠绕覆盖,一声轻咳,一个窈窕人影出现在台下,无病笑笑,“符姑娘,怎得一夜不睡?”

    “不在自己家里,委实难以安眠,便四处走走,夜色清凉,不比盛夏,果然比屋里清爽许多。”

    “我对符姑娘着实有兴趣。”

    “公子说话太孟浪了。”言罢扭身而走。

    无病笑笑,依旧肃立,目视星空,无限落寞。不大会,脚步声起,符鹿鸣竟然去而复返,拾级而上高台,站在无病身侧,“你不问问我怎么回来了?”

    “哦,你怎么回来了?”符鹿鸣一阵气结,“我很好奇,你突然来到武馆,三个老祖宗把你当成了老老祖宗供着,这里边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而且你身边的那杆长枪,想必该是步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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