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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百货店的选购比较顺利,舒念虽然一直强压着心头的不快,但毕竟是女子,逛街买东西挑选家什,带着与生俱来的优势,逛了几家店之后,她便渐渐放下成见,仿若在给自己选东西那般用心。

            因为考虑没那么详尽,一切只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加上钱家义也不心疼钱,所以两人买起东西来,速度不慢,眼看着已经收获颇丰,钱家义心神放松,调笑道:“多谢你了!辛苦辛苦!”

            舒念难得见他这般孩子气的喜形于色,看着心里头也跟着快活了几分,便说道:“我只能说尽力吧,橘生淮南则为橘,淮北则为枳,说不定有些东西放在咱们家里他看着协调,真的换到江潮生自己家里,他就不喜欢了,再说,也许他只是随口说了一下,你这么当真,谁知道人家是真心夸赞还是只是礼节性的客套呢!”

            “当然是真心的,我当时就说,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你布置的,有功劳也是你的,他还说,难怪,室如其人,你气质就很出众,选家具装饰的品位自然也不差。”钱家义再补充道。

            一句话说得舒念刚刚稍霁的心情又跌了回去,生平还是头一次,被人夸心情却不好,她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探讨,便问:“你看一下,东西够不够,还要不要再买了?”

            检查了下礼单,两盏古朴文风根雕造型的台灯,一个西洋风格的摆件,通体白色,点缀着星点亮黄色,优雅又不失俏皮,钱家义不住点着头说:“我把父亲以前送给我的一个清代王爷家里传出来的和田白玉镂雕摆件也装上了,加上这几样,贵重实用兼顾,足可以,再多,反倒显得臃肿。”

            舒念吃惊不小,扭头看他:“你连那件白玉镂雕也送了?”

            钱家义还在思考周全与否的问题,没在意她的反应,随口‘嗯’了一句。

            舒念追问道:“那可是咱们结婚时候父亲送咱们的礼物,说是让咱们留着当镇家之宝。搬到新家都没舍得摆出来,你就这么轻易地送了江潮生?”

            钱家义这才察觉到舒念话中的不满,放下手里的礼单,满是歉意地哄道:“你不也说过吗?咱们家西洋风格,白玉镂雕摆出来有点不搭,何况,财不外露,我做药材生意,家里摆这么贵重的东西,让人看着像是黑心商家。放着也是布尘,不如物尽其用。你若是喜欢,我日后再给你买白玉摆件,你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就买下来,好不好?”

            钱家义捏捏舒念的脸,又讨好地笑了笑。

            舒念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钱家义颇觉不自在,还待要解释,听她说道:“旁的就算了,可那是我们结婚时候父亲送的礼物,贵重与否就不提了,那么深厚的心意,你做主送出去,连跟我说一声都不肯吗?”

            钱家义一顿,随后语气委婉道:“我若是商量,你肯同意吗?”

            所以就先斩后奏?舒念扭开头,着实心情不佳。

            钱家义为了生意打拼,忙碌,甚至于拼命讨好江潮生,她都能理解,至少他是正儿八经在讨生活,与同期那些只知花天酒地胡吃海喝的商家子弟相比,已然好了太多。

            连这个摆件也放在礼品之中,舒念无声望天,看来钱家义对江潮生,当真看得很重。

            钱家义以为她还在不高兴,心头也有几分不快,心道自己也不是胡作非为,不过是为了疏通关系打点人脉,一个摆件而已,虽然值钱,平日里也没见她多看两眼,自己为了正经生意奔波,难道连点处置的权利都没有吗?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不想跟她起冲突,便想着再哄哄她。

            谁知舒念转身迈步,说:“那就走吧,别耽误太久,去晚了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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