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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潮生以为她是因为遭遇友情和婚姻背叛心里愤懑,刚要出声宽慰个一二,舒念又问:“你既然见过宁许巧,自然该知道她的美,若是你想用心思,她不是应该比我更值得吗?你看,我的丈夫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你为什么会舍她而选我?”

            江潮生忍不住回头看去,舒念却并未看他,一直盯着窗外,连他的回头都没察觉到,江潮生又转回身去,又从后视镜里探了一眼,想顺着舒念的目光看去,却不知道她放在何处,只是盯着车窗玻璃,整个人钝钝的。

            不待他回答,舒念忽地回头说道:“你之前说见过我,可我并没有印象,如果有什么渊源,你说给我听听可好。”

            江潮生不由得再次回头,二人对望了一眼,舒念面色无波,同刚才的激怒判若两人,江潮生心中担忧,没有贸然开口,转过头来,望着前面的路,竟有些呆住,不知想些什么。

            忽地听到一声极弱的抽泣声,车里安静得异常,一点声响都格外显眼,江潮生意识到,舒念哭了,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没有看她。

            无论之前对江潮生有何样的偏见和不满,此时的舒念都无比感恩他没有回头,任凭自己坐在后座,丢脸地哭着。

            她不敢出声,只能默默流着泪,呼吸声音变得浓重了些,舒念反而坐得笔直,像是一尊流泪的雕塑。

            江潮生知她心里不痛快,念及她又倔死要面子的性子,料想她不想在自己面前失态,刚才问的话,不过是想找个杂事听听打发精力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舒念抽泣声渐止,江潮生状似随意问道:“你要去哪里?回家吗?”

            舒念愣住,眼神抄了他一瞬,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去杨甫路,我要回我的娘家。”

            江潮生沉默着,打了方向盘。

            车停在一处,舒念推门便下,才觉察出不对劲,她望了望四周陌生的环境,问:“这是哪里?”

            江潮生下车绕过来,拾起她的手,翻看后低头问:“你手怎么样了?疼吗?”

            舒念想要抽出手,江潮生不肯,但舒念再稍稍一用力,便又快速松开。

            似是怕伤着她。

            舒念寒着脸回答:“没事。”

            随后又道:“你若不方便送我回杨甫路,我自己坐黄包车。”

            “好,我送你回去。”他答得太快太干脆,舒念反倒觉得意外,稀奇地瞧了他一眼。

            刚一上车,舒念便问:“你为何对我们三人的行踪这般了解?”

            江潮生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只笑笑并不作答。

            舒念自顾解释着:“莫非,你派人监视着我们?”

            江潮生还是没有出声。

            舒念更加不解:“为什么?”

            江潮生将车忽然停在路边,刹车太急,晃得舒念险些栽到前排,双手撑住车座才稳住。

            只是受伤的左手疼得更厉害了,她咬了咬牙,无视这种痛楚,继续追问:“我们三人与你并无瓜葛,你做这些总该有点原因吧?可你有何可图谋的?”

            “你还记得五年前你参加的赵家小姐的成人舞会吗?”江潮生不答反问。

            舒念摸不着头脑,此刻没心思多想,便直接回答:“我参加的舞会那么多,我哪记得每一场?”

            她越说越生气,自从认识他,一件接一件的事来,没一件是好事。仿若她所有的坏运气都是拜他所赐,舒念控制不住将所有的怨恨此时此刻,尽数投射在他身上。

            “我问你为何要跟踪我们?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休要在这里给我打哑谜,我没心情陪你玩!”

            江潮生双手捏紧了方向盘,面上却无表情,只沉默地望着前方,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模样。

            舒念原本就心烦意乱,怒气怨气挤满胸,见他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推门便下了车,大步往前走着。

            走了一小段路才发现,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那里,前方三四步远的一户人家,一辆黄包车刚刚把人送到,接过钱来一转身,就被舒念叫住:“黄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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