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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枫林深处,舒念便站定,不愿再往前走了,挑了块平整一些的石头坐下,江潮生随即过来同她一起坐着。

            “往旁边去去,给我让点位置出来。”江潮生用眼神示意她往石头的另一边去。

            “那边还有别的石头,你偏不坐,过来同我挤。”虽然话不情愿,舒念还是往里挪了下,腾出点地方给他坐。

            江潮生一屁股坐在旁边,同她挨得很近,舒念不好意思,想要往旁边避开一下,被他一把拦住:“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舒念看向袁少文他们,心里还是觉得不自在,便道:“那我不坐了。”

            刚站起来,就被江潮生一把拉住:“坐,他们又不会看咱们。”

            舒念向后看去:“旁人也会看啊,这里又不是只有咱们几个。”

            江潮生挑挑眉:“你管他们呢。”

            舒念还要起来,被他坚决按住,随后招招手,说道:“我让少文过来给咱们拍张照片。”

            袁少文和明水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舒念正好瞧见了,一把拉住制止他叫人,做出嘘声的动作,示意他别出声,江潮生虽然觉得她孩子气,见她兴致勃勃,也就由着她,同她一起看起戏来。

            袁少文正在教明水怎样摆动作,一直嫌她太拘禁,手脚哪哪都放不对,明水本来还很兴奋,除了小姐结婚时候跟着也拍了一张照片,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拍照,结果被袁少文坐说一句右说一句,早就没了兴致,正不耐烦,又被他说了一句笨,气得一转身罢工:“不拍了,谁爱拍谁拍吧!”

            袁少文来气,数落道:“来这里一趟多不容易,不拍张照不可惜吗?教你摆你听就是了,怎么就说不通?”

            明水脸色垮下来,她原本就有点怕袁少文,觉得他总是一脸严肃,又身上带着枪,还有权有势,可一整天下来,她就没喘口大气,一直被他压着埋汰,本来就孩子心性的她哪里还忍得了,心里早就把他骂了一万遍,当然不肯再配合。

            “我不拍了,景儿好我看过心里记着就行了,不拍也没什么可惜的。”明水说什么也不配合,“你去给旁人拍,要么你自己拍,别总盯着我。”

            偏偏袁少文还就不挪位置,非跟她不依不饶,明水气得想骂人,又怕惊动舒念他们,便压低声音抗议:“袁队长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故意的啊,下次你再来,可千万别让我跟着伺候了,谁都成,就我废物,干不了。”

            转身的时候还小声嘟囔了一句:“真能较劲,要是连伟大哥在,指定没这么多事。”

            她不说还好,最后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惹毛了袁少文,他陡地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明水也来了脾气了,站起来抻着脖子吼回去:“说就说,我说你毛病真多!我是吃我家小姐的饭,又不是吃你的饭,要你对我说东说西?我伺候我家小姐,她满意就行了,你凭什么一直欺负我?谁稀罕拍这个破照片?谁爱拍拍去,我不伺候了行不行!”

            见明水要走,袁少文大步一迈就挡在她面前:“把话说明白了再走!”

            明水一梗脖子,同舒念的视线打了个照面,原本有点瑟缩,瞧见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还冲她笑笑,一派鼓劲的模样,明水的腰杆顿时又直又硬,回过神来就冲着袁少文低声嚷嚷:“成,说就说,袁大官爷,您有权有势,尽可找别人当出气筒,我还要伺候我家小姐,实在没空。”

            明水也不跟他啰嗦,说完就要走,袁少文一见她总一副随时要逃走的架势就心头火起,压不住火气低吼了一句:“你今天敢走一个试试!”

            舒念在一旁瞧着有些看不下去了,结果江潮生倒先开了口:“少文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像他平时啊!”

            舒念站起来,被江潮生一把拉住:“你待如何?”

            舒念微怒道:“袁少文是不是有病?我上下左右别的没瞧出来,只瞧出来他真是有些欺负人。”

            江潮生哈哈笑了两声:“岂止是有点,就是很欺负人。”

            舒念瞪他:“你的手下这般欺侮女子,你还有心看热闹,真坐得住。”

            江潮生拍拍她手,高深莫测道:“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像少文这种平日里从不出错从不越礼的人,对明水越是例外,越说明他心中待明水不一般。”

            舒念才不听这一套:“照你说,一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人若动手打了女人,还是因为他中意了?不懂得怜香惜玉就直说,可不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潮生安抚道:“好好说着你怎么跟我生起气来了?这犯得着吗?我可是无辜的。”

            舒念没好气:“你的手下被你纵容犯错,你也逃不了责任!”

            江潮生见她气冲冲的样子,同平日里的冷静温婉判若两人,忽然笑道:“别说,我还真有点理解少文的念想了,原来美人生气都这么动人,难怪他也愿意故意折磨明水。”

            舒念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闹了个大红脸,江潮生笑得更欢:“看看,还是这么容易红脸,脸皮怎么这么薄?”

            舒念不理他:“你要是再不去管管我可要过去带走我家明水了!”

            江潮生眼疾手快拉住她:“别担心,虽然少文同明水在一处就有点反常,但也犯不着真让明水吃亏,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舒念心中存疑,见江潮生一脸笃定,脚步未动。

            “再说,就算闹翻了,也是人家两人的事,总归要他们自己解决,你总出面,难道以后明水一辈子不嫁人?还是说,她以后所有的事都搬出你来当救兵?”江潮生又道。

            舒念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便坐了回去,假装不看他们,只偶尔悄悄关注下两人。

            袁少文倒是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没地发泄,一瞧见明水心里就冰火两重天,一来欢喜,二来心里隐秘的念头却不曾被她接纳,又火急火燎,所以尽管想趁着难得的机会好好相处,他却总是忍不住想发火。

            有时候看着明水一脸不明地躲避他,袁少文有种冲上前去吼醒她的冲动。

            可眼下的景况更糟糕,明水摆明了一副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的架势,惜字如金,一直要走,离他远远的。

            再一次不听他说完话就要走,袁少文气得一把揪住她手腕,吓得明水当场懵了,她结结巴巴问:“你松手,你抓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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