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男人的直觉。”
祝留说：“可明明黄蓝色的头巾在色彩搭配上更为经典，还是三原色之二。”
赵正言点点头，示意祝留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不叫《戴黄蓝色头巾的少女》？”不等赵正言回答，祝留继续说：“就仅仅是因为珍珠耳环能将分散的区域集合成一个有光亮的整体吗？”祝留歪了歪头，“又或者是因为这颗珍珠真的大得太令人瞩目了？”
赵正言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的问题还真是很多，你能不能往珠宝设计上想一想？”
“往珠宝设计上想一想的话——”祝留向着这个方向思考，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你说我们给每款珠宝画一幅像《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一样的画好不好？”
“像《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一样的画？”
祝留说得兴奋，没有回答赵正言的问题，“她们可以有不同的神情，身处不同的光影里，穿着不同的衣裳。”
赵正言听得也有些兴奋，笑着看着祝留。“也就是珠宝拟人化？”
“是的！”祝留为赵正言精准地概括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欣喜。转眼祝留皱起了眉头，“可是如何区分她们呢？如何对不同的类型进行命名？”
赵正言双手搭在祝留肩膀上，“这或许是需要我们祝大设计师慢慢想明白的。”
月光透过玻璃将微薄的清辉洒进焕颜的办公室，远没有路边的霓虹灯晃眼。
此刻，tizano会议室里，第二个问题是tina提出的，是非常具体的问题，关于为intp们设计的莫比乌斯环手镯用什么材质。
祝留回答说：“计划通体采用纯银的材质。”
tina说：“银的硬度偏低，莫比乌斯环又有曲面，使用后期可能会出现变形的情况，影响佩戴效果。”
“是的，这正是我想要跟大家探讨的一个问题。银的硬度低，而如果采用镀金工艺，后期又会出现掉色的问题。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银作为莫比乌斯环的原材料。我也考虑过银和混合其他金属，但是那样的话，没办法标明纯度，给消费者的观感不好。如果大家有什么推荐的、适合100%使用的材质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虽然变形会影响佩戴体验，但是也比掉色要体面多了，要知道如果佩戴时珠宝掉色，客户还没有及时发觉的话，可能会造成非常尴尬的场面。
tina手里攥着设计图，问：“这款设计能不能改一改？一定要是莫比乌斯环吗？”
祝留思考了一下而后说：“事实上这款手镯和为entp设计的手链是我认为整个系列里最出彩的，莫比乌斯环是无限的一维又可以进行拓扑变换，非常符合intp善于思考又比较内秀的特点。当然，如果大家现在有想到更合适的方案可以提出来，也可以在会后画成设计稿发给我。”
全场鸦雀无声。开玩笑，不是每个人都有祝留这样近乎于七步成诗的创作速度的。
tina双手抱臂，“All right，但我还是觉得手镯可能变形是一个大问题。”
“我也觉得，所以我还打算增加曲面的厚度，只要客人的佩戴习惯良好，这个手镯是不会出现明显的变形问题的。”
tina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么一来没有人再提出什么问题。本来16款珠宝应该是集全部门上下之力设计的，然而祝留一人便包揽了，因此这次开会大家颇有些难以适从的感觉。按理说饭喂到嘴边没什么不好，这饭还是佳肴。就是赞叹之余，心里隐隐不太舒服，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