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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辰看着觉得很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原来吃了这么多苦。一阵热风从窗子吹进来,陈辰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擦干祝留脸上的泪水,“是我不好”。

            祝留抱住了陈辰的腰,五年来,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崩溃。那天,祝留哭了很久很久,甚至可以用嚎啕大哭、声嘶力竭来形容。最后她睡着了,陈辰把她抱到隔壁的床上,担心她着凉,又在她腰间搭了条薄毯。做好这一切,陈辰回到画室,摩挲着画布没有颜色的一角,手指上好像还留存着她泪水的温度。

            车站是个很俗套的地方,从古到今它见证无数对小儿女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如果它有记忆,一定会撇撇嘴,再望望天,嗤笑地说一声:“好像不分隔两地就能不生嫌隙,天长地久似的”。

            祝留怕陆鹃难过,没让她来送。至于项逢,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自己同一车次。祝留向安检口走过去,项逢背着大大的黑色旅行包,拖着祝留的橄榄绿行李箱跟在后面。全程祝留都没往回看过,“想拿就拿喽”祝留心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哭了一场,今天祝留感觉神清气爽,她自认不是对生活存有幻想的少女,但是却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项逢自从高考结束一直在忙一件事,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做会后悔。他找自己在遥城所有相熟的人,查了初见祝留那天晚上的两个男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要抓祝留。而就在昨天夜里,杜微给项逢打电话说是查出来了,是从一个纹身师那里问出来的。

            项逢一直想的都是欠债有仇家之类的原因,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曾经跟祝留的父亲一起捞钱。因为是从犯,在监狱里表现得好,所以就被放出来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放过祝留呢?如果想要钱该问祝留的母亲要啊,那天的架势也不像是贪色,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项逢问杜微:“你说他们是为什么呢?”

            杜微没出声,项逢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想以后好好保护祝留,免她惊、免她苦。世上很多男人都有种天生的乐观,会执着地看向以后。可是女人归根结底是种沉湎于过去的生物,不是不想走出来,而是不能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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