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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就是这个缘由,和很多年前初学水粉的时候一样的道理。

            祝留的思绪又飘到了陈辰的画室。

            那天晚上,陈辰下飞机回来的时候,祝留还是对着自己的画发呆。

            陈辰走近光下的女孩儿,与预期一样地认知到她看到自己回来没有任何反应。

            陈辰走到祝留身后,看着她的画,他问:“你想到了吗?”

            祝留说:“它是死的,可是该怎么办呢?”

            陈辰说:“忘记你拥有的,你才能勇敢地探索新的。”

            祝留没说话,还是盯着那幅画,二十分钟后她起身收拾画具,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祝留回过头看了陈辰一眼,她说:“老师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过来。”

            平素一向安静地画画的学生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陈辰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哪怕这只是日常礼仪式的四个字。

            陈辰回过神来说:“明天是周一。”

            祝留咧开嘴笑了笑,一排小白牙露了出来,“翘课。”

            第二天一早,陈辰在睡梦中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他翻过身看了眼手机,七点整。陈辰倒过头,打算继续睡。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眼微信消息。

            陈辰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了件奶白色针织衫和浅咖色休闲裤去开门。

            祝留拎着双人份的早餐站在门外,一双还没完全长开的杏眼因为惊讶瞪得圆圆的。

            祝留问:“老师,您是刚醒吗?”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懂人与人相处的艺术,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

            陈辰理了理垂在额间的刘海,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陈辰说:“没有,我早就做好准备来给未来的大艺术家开门。”

            祝留说:“我早就做好准备来给现在的大艺术家送饭。”

            两个人相视一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祝留和陈辰之间的师生关系衍生出了某种同道之间的惺惺相惜。

            办公室里,原本设置的铃声已经响起,祝留发现已经十二点了。祝留拿出手机,调出拨号键盘,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按出陈辰的号码。

            就在祝留即将按下拨通键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祝留抬起头看到了赵正言的脸,他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深紫色的领带还是今早她给他选的。

            赵正言另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他问:“上班时间打电话?”

            很熟悉的一句话,像曾经祝留刚到焕颜时给项逢打电话被赵正言抓到时一样。

            祝留眨了眨眼,抽回手,说:“你以后进来能不能敲门。”

            赵正言说:“焕颜不存在我听不得的公司机密,除非——”赵正言拖长尾音说:“你在做什么见——”还没说完,祝留的手就捂上了他的嘴。

            祝留睁大眼睛,扁扁嘴说:“可以了,那是我老师。”

            赵正言顺势把头埋在祝留胸口慢悠悠道:“我也是啊。”语气暧昧得像是爱琴海边的一场调情,“——你的老师”

            祝留直接推开赵正言,动作粗暴地像推开一只哈士奇,“呸。”

            祝留把初稿递给他说:“你看看。”

            赵正言打开看了看,说:“不会让人质疑焕颜的专业性,发售后的销量也会可观。”

            祝留说:“你觉不觉得差了点什么?”

            赵正言看了祝留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他说:“留留你会不会把对于绘画或者说对于艺术的热忱,甚至是幻想,过多地带入了这次联名?”

            祝留皱着眉问:“作为珠宝联名,它的确没有像岛村的画一样打动你,不是吗?”

            赵正言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点的?”

            祝留说:“从上周第一次看到这个系列全部的作品。”

            赵正言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

            祝留说:“因为我说不出来差在哪里。”

            赵正言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祝留,“你没说全,你还担心伤害到你招进来的小员工的心。”

            祝留保证如果不是手边的这壶茶太烫,她一定会泼到赵正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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