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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正言和祝留已经离开了,孙邈坐在客厅里的小沙发中间,往自己的手肘上擦酒精。

            那道被门锁刮破的伤口跟被赵正言打得撞到门上擦伤的伤口面积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孙邈回想祝留离开时,回头看自己的担忧的目光,“明明她才是最该被担心的人,却还在担心我”,孙邈心想。

            孙邈嘶嘶地吸着气给伤口涂完了酒精,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西城男孩的《you  raise  me  up》。

            孙邈起身拿过手机,是张建文打来的。

            “怎么回事啊?你去哪里野了。”

            “我在祝总监的家里。她——”

            还没等孙邈说完,张建文就大叫了起来。

            “我去!你小子可以啊,可千万别让大boss知道,不然你饭碗就没了。”

            孙邈翻了个白眼,“不是不是,他们一起送我过来的,哎呀反正就是很复杂。”

            张建文那边儿打翻了刚开的一听可乐,“我的天,送你?那是警告吧,赵总已经提防上你了?”

            孙邈想起了祝留扔掉瓶子后,赵正言双手微微颤抖,抱住祝留说的“忘了他,好不好,忘了他。”

            孙邈自嘲般地笑了一声,跟张建文说:“就算是提防,也不是提防我。”

            孙邈越想心里越难受,挠了挠头发说:“不聊了。”

            张建文忙道:“别呀,还得打游戏呢,就等你呢。”

            孙邈说:“我今天不打了,你也早点睡吧。”

            张建文说:“不是,那你这些洗漱的东西还有衣服什么的不要啦?”

            孙邈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把咱们放在屋里的东西搬过来。”

            张建文大叫:“咱们?”

            孙邈今天要被这种音量搞崩溃了,他扶额说:“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对,咱们!”

            孙邈继续说:“你要是今晚不困,就把东西收拾收拾。”

            “等等等等,这样真的好吗?哪有哪有住女上司家里的。”张建文还是觉得怪怪的。

            孙邈说:“大哥,这房子祝总监已经快四年没进过了。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让咱们住进来就是赵总铲除情敌的法子。”

            “什么——”

            “别问我什么情敌,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过我看赵总今晚疯狂的那个样子,这肯定是个特别有威胁力的对手。”孙邈当初考央美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么心烦过。

            越说越心烦,实在不想再说下去了,孙邈说:“我睡了啊,拜。”

            孙邈简单冲了个澡,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他关了花洒,随便擦了擦就套上衣服裤子去开门。

            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站在门外,很礼貌地说:“孙先生,您好。赵总让我来取祝小姐的私人用品。”

            孙邈疑惑地伸长脖子,“祝总监四年前就不在这里住了,你确定这里还有私人用品?”

            男人说:“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可以吗?”

            随后,孙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把被子、床单和枕头都带走了。

            占有欲旺盛到这个地步,孙邈也是看呆了。

            就这样,搬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孙邈躺在空荡荡的床垫上抱着双臂沉入了梦乡。

            延城最奢华的酒吧当属申家的thunder雷霆,现在它的幕后老板是项逢。

            顶级包间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留着寸头的手下递给了项逢一件东西。

            项逢看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定住了,没有马上接过来是因为他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程湛惊讶于他的反应,放下了手中的鸡尾酒,刚拿起那件东西就被项逢抢了过去。

            程湛看着项逢的手指轻轻地颤,手背上的血管暴起,眼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东西,感动、怀念、歉疚,还有深深的难以置信。

            程湛试探着开口问:“哥,这是什么啊?”

            在程湛看来这不过就是普通的瓶子嘛,还是粉色的,刚才他虽然只是拿了一刹,但也感觉到里面是空的。

            普普通通的一个瓶子,为什么会让项逢这么激动。

            项逢没有回答,程湛给那个带来东西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看着项逢,项逢回过神来说:“你说吧,这个瓶子为什么会到你手里。”

            手下这才说话,“今天晚上祝小姐回到焕颜之后没有像平时一样九点半才下班,而是八点半就和赵正言还有一个面生的男人上了车。九点的时候他们到了延熹大学旁边的育才小区,而后上了楼,我就等在下面。”

            项逢比了个手势,打断了他的汇报,“哪栋楼?”

            手下说:“a11-2。”

            项逢吸了口气,眉头皱起,棱角分明的眉骨透露出一种钢铁般的坚毅感,可是他此刻的眼神却带着回忆的朦胧感。

            程湛这时是听明白了,他早该想到的。除了祝留,什么能让项逢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波动?

            不管多么残酷的战斗,项逢都能面不改色。

            程湛记得四年前他和项逢刚在道上混的时候,除了底层的小喽啰,没谁把他俩当回事。

            直到2月的时候,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封闭的地下室,里面宽敞得足以停放进三十辆装甲车。

            墙壁上任何装饰都没有,墙体完全没有粉刷过。

            他们被指挥着排列整齐,一共有一百个人,都是组织里最为精壮善斗的,其中不乏极有资历的职业杀手。

            项逢和程湛之所以有机会在其中,是因为他们半月前在一场战斗中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实力,项逢只有一把匕首就杀死了持枪的对手。

            在这个年代,在他们的世界里,会用冷兵器的人不多了,敢用冷兵器的人更少。

            此刻,一个从没见过的人讲着这次的任务,全场安静地令人胆寒。

            他们需要去狙杀一伙人,那伙人从古巴走私烟草到中国,是不容小觑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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