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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留皱了皱眉说:“要不直接找机场工作人员,这么大的国际机场小偷应该很好找到吧。”

            项逢说:“非机场公司财产,也没有受委托管理,他们是不会管的。”

            祝留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这么一听就感觉更不可能找回来了,毕竟时间不多而且还是在国外,说:“人流量这么大的机场,能找回来吗?要不算了吧。”

            项逢看不得她这副失落又懂事的样子,心里的疼惜感一阵阵泛起,就像心脏被小猫爪子攥着,不重不紧,却生生流了一汪血。

            项逢看着祝留的眼说:“相信我?嗯?”他的手掌触上祝留的脸,祝留条件反射般地躲开了。

            项逢攥了攥拳,挤出了一个笑容说:“快去。”

            祝留看了项逢两秒,而后转过身向长椅走去。

            项逢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经过的每个人,只有撞到祝留的那个老妇人跟祝留有近距离的接触。

            这大概是种职业病,时刻维持着高度的警觉性,留心身边经过的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项逢回忆起那个老妇人的长相,身材和衣着。

            她大概七十岁,额头很窄,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镜。她很瘦,身高大概5.3英尺,穿着一件灰色的针织衫和深蓝色碎花裙子,戴着一顶白色帽子。

            衣服颜色不鲜艳,长相也没什么特色,总的来说对于绝大多数都是过眼即忘没什么记忆点,可对于项逢而言则不是。

            他给程湛发了条消息:“把哥本哈根机场的建造图纸发给我。”

            程湛立马从电脑调了出来发给了项逢,又发了消息:“不对啊哥,你不是追老婆去了吗?怎么还接任务啊。”

            项逢:“不是任务,留留东西被偷了。”

            程湛感觉真是神奇,居然有人敢偷到项逢心心念念的女人头上。程湛在心里点蜡,默默点蜡,真的勇士啊。

            程湛狭长的眼睛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哥,我觉得这是你表现的机会啊。”

            异国他乡遭遇小偷,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项逢没搭理他,而是专心看着图纸,哥本哈根机场一共有三个航站楼,t2和t3航站楼为国际航班。

            那位老妇人能过安检口就证明她买了票,项逢仔细地看了看图纸,最近的快速通道距离这里也有1200米,并且很可能现在还没出安检口。

            项逢回到见到那名老妇人的地方,十二分钟前他就是在这里看到了她,他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她。

            项逢不认为她离开了,从那位老妇人苍老的体态来看,她的动作应该没有那么迅速。

            对于小偷而言,最常用的一招就是金蝉脱壳。

            那么壳在哪里呢?项逢看了看附近的垃圾桶,发现了有一个白色的东西,藏在白色的卫生纸团里并不明显。但是分辨物品的要诀,不是看颜色,而是看质地。

            这个老妇人很聪明,她知道绝大多数人就算想起了她也是把注意力放在帽子上,而后在人海搜寻。

            项逢想她应该是个惯犯,绝对不是第一次偷窃。

            “如果不是第一次偷窃,就绝对有熟悉的逃跑路线或者藏身之处,”项逢心想。

            以她的年龄就算身体素质允许,快速地在国际机场穿行也会引人注目,而且丹麦是一个尊重长者的国度,或许还会有很多人来慰问关心她,这对于一个刚刚作案的盗贼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项逢想到底哪里可以容纳这么大年纪的人,并且不会让人感觉奇怪呢?

            一个端着咖啡的高大男人从身边走过,香气悠悠传入鼻尖,项逢突然想到或许咖啡店对于一位年老的盗贼而言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项逢马上到了最近的咖啡店,10张小木桌上坐满了人,大多是年轻人,只有两位老人还都是身材较胖的类型。

            就在项逢打算离开去找下一家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位年轻女顾客桌子上有咖啡洒出的痕迹。

            咖啡的痕迹在木制桌上颜色很淡,几乎不会被看出,可是项逢是曾经在瞄准器坏了的时候肉眼瞄准七发子弹全中的人,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蹊跷。

            店里的咖啡杯不大,也就是不存在咖啡太沉的情况,而且机场的咖啡店由于地理优势不需要维持顾客,一般倒咖啡时把咖啡不会装得很满。

            在这种情况下把咖啡溢出的人要么是极不熟悉端咖啡的过程,要么是手臂无力。

            为什么会手臂无力,受到外伤或者疾病?更可能是——衰老。

            项逢转过身目光直直射入吧台,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站在那里擦搅拌器,他穿着咖啡色的围裙,胸前绣着这家店的标志。

            项逢一下子就认出他就是那个老妇人,发际线的位置和看起来的性别或者是否佩戴眼镜都是可以改变的,但是骨骼的走势不会改变。

            额头变宽了,但是鼻梁还是那个高度,脸部的肉不多,嘴唇较薄。

            他只是脱去了裙子和针织衫,摘下了假发和银边眼睛。

            项逢走到那个老男人面前,有力的手掌扣住了他正在擦拭搅拌器的布满皱纹的手。

            男人抬起头,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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