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拍掉在地上,陆竽一整个挂在江淮宁身上,在他怀里仰起头,眼眸那样明亮,万千星辰也不及。
你骗我。陆竽的嘴角好似有自我意识,忍不住上扬,鼻翼翕动,深深汲取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江淮宁把她抱得更紧了,所有的想念都在这个拥抱里表达,嘴上不说。
你戴着耳机能听到我说话吗?陆竽没听见他的回应,嘟嘴,你听的什么歌?
江淮宁取下头戴式耳机,扣在她耳朵上,里面没声音。
陆竽拨开耳机,不理解他的行为:没听歌你戴耳机干什么?
一直有女生过来搭讪。江淮宁不想应付,戴耳机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交流的方式,能避免一些麻烦。
陆竽脸上的笑意因他的话收敛几分,丝毫没掩饰自己在吃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还挺得意?
没有啊。江淮宁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她力道不重,隔着衣服跟挠痒痒一样。
没有你还笑。
我是见到你笑,又不是对她们笑。江淮宁两只手轻轻捏住她脸颊,往两边扯,千里迢迢来看你,没点表示就算了,还问起罪来了?
陆竽早就把跟她一起下来的何施燕抛到了脑后,趴在江淮宁身上,仰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下。
周末不上课,天又冷,校园里没什么人走动,不然陆竽可干不出公共场合亲吻的事情。
轻轻一吻,江淮宁脸上的笑就收不住了,仰起脖颈望了眼头顶的天,就为这个,这一趟没白来。
几米开外,何施燕围观了全程,眼睛睁大,隐形掉出来了。
证件照上的男生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果然帅得很有冲击力。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前看照片,她以为陆竽的男朋友是高岭之花那一挂的,视频通话那次,她也没见他笑,只知道声音磁性好听,没想到真人这么爱笑。自从见了陆竽,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何施燕抚了抚心脏定下神,在宿舍群里播报。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陆竽那位大帅哥男朋友来学校了。朋友们,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次不看,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汪雨:哪里哪里?
何施燕:就咱们女生宿舍楼外。
张悦然:先告知一下,是照骗吗?
何施燕:绝对不是!跟我之前猜想的一样,真人比照片好看百倍!速来!
陶念慈:把人拖住,马上下来。
江淮宁和陆竽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好久,江淮宁突然俯下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那边那个人是你室友吧?
陆竽如梦初醒,从江淮宁怀里弹开,缓缓回头,看到冷风中化作一座石雕的何施燕。后者歪了歪头,真不容易,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了。
陆竽面露歉疚,对江淮宁说:我去跟我室友说一声。
去吧。江淮宁弯腰捡起地上的网球拍,拍了拍包上的灰尘。
陆竽走到何施燕跟前,还没开口,一阵狂奔而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陆竽愕然地看着朝她跑来的室友们,耳边响起何施燕心虚地解释:我在群里说你男朋友来了,她们就百米冲刺下楼了。
汪雨跑得大喘气:人走了没有?
何施燕用眼神示意斜前方,几个女生顺着她目光指示的方向望去,飞快眨巴眼睛,惊艳的神情自不用说。
个子这么高!
这身材比例,完全不输男模。
随便哪个角度拍张照都能当海报,只能说不愧是凭颜值上热搜的
人!
她们只知道夸长相,陆竽替男朋友辩驳:长得好看是他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了,他学习成绩超级厉害,我们学校奥赛班那些大神都崇拜他。
好了,知道你男朋友很厉害了,不厉害也当不了咱们省的状元、上不了清大。何施燕劝她打住,再夸下去我们就套麻袋装走了。
陆竽张嘴大笑一声,扭头去看江淮宁,他接收到她的目光,抬步走过来,对其他人轻轻颔首,而后对陆竽说:十点多了,你的社团活动不去没问题吗?
糟糕,我忘了。
陆竽连忙掏出手机,在网球社群里向学长请假。
学长在群里回:打卡强迫症陆竽都不来了,我们社要倒闭了。
社团成员在下面回了无数条哈哈。
自从加入社团那天起,每周六陆竽都会准时到网球场打卡,晴天在室外球场,雨天在室内球场,从无缺席,她突然请假,学长才会这么惊奇。
陆竽又解释一遍,确实是临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