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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见过我哭了,我也见过你骂人的样子,我们这个样子勉强算是一个知根知底了,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老卤蛋?”

            老卤蛋确实也很贴切了,卤蛋是被煮得泛黄的,他那个脑袋就是没有卤蛋色泽光滑,颜色像是被打翻了的酱油。

            “他之前偷看我洗澡。”

            “什么?!”姜瑜觉得刚下去的火又起来了。

            “不过被我奶奶发现了,他来我家讨饭,我奶奶让他站在家门口,结果他自己就进来了。”

            “有时候在村里玩被他看到了,他还想摸我,亲我。”

            陈双提起他就一阵恶寒,胃里泛恶心,要不是她小时候还算聪明,知道看见他就跑,跑不过就大喊,喊不赢就咬,那次被他捉到是她已经快十岁了,她直接给他耳朵咬下来一块肉!

            这种人配称人吗,还尊老,为老不尊。她小时候有多少噩梦皆是因为他!

            女孩现在表情平静,但起伏的胸膛也出卖了她。想不到那个人长得猥琐可恶,贼眉鼠眼就真的是猥琐贼鼠了。

            姜瑜蜷缩的手指也暴露了他的怒气。

            “不过他也没有讨到多少便宜。我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陈双年纪小,但她的性格不可能就这样被一个老头欺负,她的报复方式,就是大冬天时趁他出去找吃的,不在他那个小破屋,直接拎一桶冰水冲进去朝他那发臭腐烂的床上泼去。

            程老怪就这么一床捡别人的破烂陈旧棉被,一桶冰水,直接将床和被子打了个透湿,就算等它阴干了也会发出一股霉味,而往往等它快干了,陈双就会周而复始一次,虽然方法阴了些也让程老头足够过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年。

            就是这法子风险比较大,要算好他出去的时间,不然担心要被捉住。

            陈双十岁那次差点他亲到了,当天晚上趁他睡着提了一桶粪水朝他泼去。

            程老怪在恶臭味中刺来,看到陈双形如鬼魅般站门口,气得手指不停颤抖,早上被咬了的耳朵依旧作痛,“你……原来一直是你啊。”

            陈双眼神死寂的看他了一眼,把桶往他房间猛地一丢,“说了多少次不要碰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现在这个年纪把你杀了,我也不会判刑。”陈双从她手腕上的袋子拿出一把泛着银光的菜刀。

            月光从陈双背后穿透,那个短发瘦削的女孩却第一次让程老怪感到骇人恐怖。想到陈双这几年来的沉默少语,他竟以为是这个女孩变得软糯好欺,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恐怖。

            “你……你想要干什么?”

            小陈双看到抖缩的如鼠的男人,眼神淡漠,“我说最后一次,不要惹我,今天是最后一次警告,这个机会是给你也是给我。”

            从那以后程老怪也只敢在外面编排她几句,不敢再对她做些什么。

            姜瑜听完沉默片刻,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半人高瘦小女孩腕上用布袋挂着一把菜刀,两只手提着一桶肮脏刺鼻的排泄物,因为重,需要两只手提着摇摇晃晃的走,布袋上的刀还和铁桶发出撞击声,女孩一步一步朝那个屋子走去。

            月凉如水,树影摇曳,女孩想要报复的心到底了极致。最后一次放过程老怪,是给他一个机会亦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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