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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时已经是晌午。从青禾回来以后,乐宁主动分担了药庐的家事让我轻松不少,至少不会再让我因为做饭的事而发愁。

            洗漱完,我去了餐厅,乐宁见我友好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挠着后颈,看着满桌的好菜,兴奋的问到:“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吃的比过年还好。”

            对面花花白我一眼,扯着嗓子说道:“都不知道还有这么懒得女人,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鼻尖饭菜的香气激起我内心对生活的期盼。低头盯着满桌的美食,使劲闻了闻,问她:“我是这药庐的主人,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不满意,就回去种药吧。”说完拿着筷子指着她说:“对了,昨儿交待你撵的药都撵好啦?”

            她斜我一眼,不甘心的‘哼’了一声。低头不再说话,只是嘴里不知小声的念叨着什么。

            乐宁坐定后,由我这个主人宣布开饭。

            下午,我在院里的石桌上和暮昭下棋,一连输了六盘,心里正窝着火。怀忠从屋里出来,忍不住瞄了一眼才发现他今日一副轻浮公子的打扮十分有趣。收回目光重新放在期盼上,随口问了句:“哥哥这要出去么?顺便买点栗子回来。”

            开折扇的声音响起,怀忠回我说:“让六福去给你买吧。哥哥要晚点回来,听说琳琅馆晚一点的才有趣。”

            疑惑的看了眼他。只见他得意的摇了摇扇子说:“怎么?北方来的世家子想去大名鼎鼎的琳琅馆涨涨见识,不行吗?”

            看他那混不正经的样子倒是颇有一副纨绔子弟的风范。低头重新盯着快输的棋局,脑中浮现出张大光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

            “暮昭兄,你陪我去吧。今晚,我请你喝酒。”怀忠说。

            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对面的暮昭。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棋局,不停翻转着手里的白子,没答怀忠的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夜里,我躺在床上反复思夺着昨晚的事。照岚叶所讲,琳琅馆里的姑娘都中了烈焰毒,我平日去给姑娘们诊治的时候居然没有诊断出来。虽说那烈焰毒是毒也是药只凭探脉并不好诊断,但是以我的医术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看来,这三年在江南过的太自由,过去二十几年学得小心谨慎统统都忘去了脑后。不过,借着这事或许能查到当年越栀萝中的毒也说不定。

            正想着,敲门声响了,这么晚来找我的,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我回来时见你屋里等还亮着,我进来了。”

            没想到他会进来,我拽了拽被角,坚定了不管他说什么也不睁眼理他的决心。

            身后的床铺一沉。他低沉的声音说:“我买了栗子给你。街口赵伯那间。”

            脑中瞬间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方才下定好的决心瞬间烟消云散。我翻身起来,看着暮昭手里正拿着个纸包,于是疑惑的问他:“不是说琳琅馆晚一点才有趣。”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低了低头,想要错开暮昭的目光。拽了拽身上的被子说:“怎么还没到子时就回来了。”

            暮昭低头故意来看我的表情,我扭过头向着相反的方向干咳两声。听他讲:“我去的时候,赵伯已经收摊了。我打听了好一会儿才找去他家,求了好久,他才答应为我重新炒一包栗子。”

            他说的轻松,可我知道赵伯那人倔强的很。上次人家少给他一个铜板,他追了人家三条街,还差点闹到衙门那去。我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调侃,他竟这样当真,还追到福伯家里去,只为给我买一包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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