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哲了然的扬眉又点点头：“不错，他叫方在诚，董事长夫人的亲侄子。”
难怪刚才那个女孩感觉很麻烦的样子。彻查琼宇公司，可不就等于跟方明仪正面开撕。自己地位不稳，哪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所以，就算要查也不能由我们提出来。”霍修哲说。
“那、那、那我回去想想。”薛宁底气不足的小声说。她不敢问霍修哲该怎么办，因为通常霍修哲会说你自己去想，不管想到还是没想到总之要她先提供一个方案。
薛宁回去想了一个晚上，最基本的做法是把消息透漏给其他人，让别人告发出来。不过这个告发的人选却大费脑筋。
薛宁首先想到的是冯董事，就说方在诚要处理他这个亲戚的事，让他跟方在诚互撕最合适。不过这个人选霍修哲直接否决了。
他的理由是：“冯董事是个老狐狸，方在诚如果想处理他当初就不会答应把食堂对外承包了。显然他们之间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再说就算没有协议，冯董事也不会贸然行事，他如果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我们要如何进行下去。”
薛宁便无语了。看她无计可施的窘迫样子，霍修哲忽然笑了说：
“可以啊，学会借刀杀人了。”
这是霍修哲认可她的表现，变相的褒扬吗？可是赞就赞嘛，何必说的这么血淋淋，让薛宁感觉自己好像很卑鄙。
薛宁撇撇嘴刚要回到座位上，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在心里冒出来，薛宁登时紧张的手脚冰凉结结巴巴的说：“哎呀，那么……那么会不会我其实也是别人手中的刀，那两个女孩儿其实是别人安排过去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让我听到她们的谈话。”
霍修哲这次脸上笑意更加明显，望向薛宁的目光也带了赞许的味道。就好像课堂上老师面对答对问题的优等生，颇有些一番心血没白费的意思，薛宁微微脸红。
“不错，很有这个可能。”霍修哲转过目光看向别处。慢悠悠的问：“如果这件事有人操纵，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拉方在诚下马。”这点无需费神，薛宁回答的很顺利。
“嗯。也或者最终的目的还是你，给你出难题，如果你坚持彻查方在诚。上次你跟方明仪之间闹的不欢而散。虽然没有威胁你的位置，但你们的关系终究很难调和了。于是再加一把火，让你们彻底决裂。假如你包庇方在诚，那么好吧，大家都这么干，而且明目张胆的干。事情因为你的无能彻底失控，这是你的罪过，结果便是你引咎辞职来平息这场乱局。”霍修哲补充一下。薛宁立刻感觉到自己跟他的差距。他总是比自己看的深远，就好像下棋，自己只能看一步，他却能看三步五步甚至更多。薛宁只以为这件事最终目标是方在诚，可是被他一分析，才明白这件事背后竟设了这么大的陷阱。薛宁后背发冷，她有些气馁，自己现在的处境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