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懦弱缩头,眼眶红红的似有泪水,柔柔望向谢显之:“是我哪句话惹得姑娘不高兴了,我道歉。”
好啊,绿茶到她头上。
不等谢显之说什么,梁婧仪咧嘴道:“行,你道吧。”
少女吸吸酸涩鼻子,眼神躲闪:“我……不知错在哪里,还请姑娘明示……”
梁婧仪向前走了两步:“你错在……”
只说三个字就住了嘴。
她看到少女身后多了道挺拔身影。
即使脑子糊成一团,潜意识还是认出来那个人,梁婧仪不自觉后退几步,缩成鹌鹑。
这个世界上能让梁婧仪产生惧怕的,除了谢泽渊没别人。
谢泽渊越过少女,直直走进来。他目不斜视看向谢显之,沉沉道:“皇兄。”
少女猛地抬眸,这声音……与那日堀室梁婧仪撒娇的对象声线一模一样。
原来人也长得如此玉树临风。
谢显之与他直视,空气一时沉寂,气压降到最低点,片刻后,他颔首:“皇弟怎有兴趣来本王的地盘?”
谢泽渊音色毫无起伏:“自然是来接我的人。”
他伸开手掌,仍然不看梁婧仪。
闹天闹地的梁婧仪垂着脑袋,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乖乖走到他身边,将自己沾了酒水的手擦干净,放到谢泽渊伸出的掌心里。
谢显之看着这一幕,眼睫颤了颤,垂眸。
谢泽渊毫不避讳外人在场,将她扯进怀里,捏着她柔嫩的下巴抬起来,不咸不淡地问:“喝了多少。”
梁婧仪眼角湿湿的,抿唇,轻轻地说:“……一点。”
“撒谎。”
他加大手劲,快将她的腰揉碎了。
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灌,梁婧仪酒醒三分,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委屈地噘嘴:“一坛半。”
生怕他生气,梁婧仪咽下酒嗝,连忙指着谢显之胡编乱造:“我不想喝,一点也不想!谢显之老是逼我喝,说我不喝就把我吊城墙暴晒,我害怕。”
谢显之挑起半边眉峰。
离谱。
她已经醉了,说话口不择言,觉得自己把谢泽渊唬住须臾,不想给谢显之辩解的机会,捏着谢泽渊的指尖撒起娇:“我好困啊,回家睡觉觉。”
他拇指上可以号令城外驻扎士兵的玉扳指冰凉,梁婧仪玩心大起,抠弄着玉扳指,扯下来戴在自己大拇指上。
谢泽渊看了谢显之一眼,打横抱起梁婧仪:“婧仪不懂事,多谢皇兄照料。告辞。”
谢显之腰板始终挺直,金玉其外,然则内里残缺。他眼睁睁看着谢泽渊带走梁婧仪,却没有理由挽留。
他有什么理由呢?
从始至终,梁婧仪和他都是敌对的。
从始至终,一直是。
只有他不肯承认。
……
梁婧仪被谢泽渊带回府里,一路上嚷嚷着继续喝,面色红的不正常。
她嘟囔:“我要……”
谢泽渊脸色黑得像锅底灰,咬牙切齿道:“要个屁。”
醉成这样还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