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梁婧仪很久不见谢泽渊这么差的态度,不由有些委屈。
谢泽渊不说话,眼底晦暗不明。若是平时见到她难过,他该心碎的要死了吧。
祁垣说的那么真,他还是不想相信。
“梁婧仪,我想去你家。”
最后一句话,为我们之间再挣扎一遍。
你若说得出来家在何方,哪怕……是骗,只要说得出来,我就信你。
梁婧仪一愣。
“我家……挺远的,而且避世,不让外人进,之前不是与你说过吗?”
她对谢泽渊说谎时总是底气不足,神色微闪。
她的回答奠定祁垣的话,谢泽渊眼底希冀彻底破碎,浑身僵的发抖。
原来被骗是这种感觉。
一个想着未来,一个想着离开。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那一刻,内心想的是什么?
他为爱折腰,一心娶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在嘲笑。
看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好骗。
谢泽渊低低笑了。
祁垣说的没错,他只有两个选择。
他没那么大方,所以选择恨。
再次看向梁婧仪,这个人将他里里外外伤的体无完肤。谢泽渊红了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仇恨的话反复咀嚼,到了最后,他出口的却是稀松平常的一句:“你走吧。”
梁婧仪看得出他不对劲,但谢泽渊现在在接受惩罚,明显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深深望着他,言之凿凿道:“殿下入狱后不要怕,你一定会出来的,我回去等你。”
入狱。
入狱的事还没发生,她就已经知道了吗?
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一本书构造,而他是主角,正因如此,梁婧仪知道将来发生的事也不奇怪。
说什么算命师,骗得他好苦。
谢泽渊轻呵一声,偏过头去。
梁婧仪走后,第二天谢泽渊就接到旨意,锒铛入狱。
崇善皇还是不满他恶意欺骗,将他押入牢狱受尽酷刑。
三皇子府被封,大门贴上封条,狡兔死,走狗烹,府内婢女走的走散的散。
人去楼空。
梁婧仪用全身上下的首饰换了些银子住在离牢狱近的客栈。她不偏打扮,身上首饰不值钱,够用就行。
等了几天,没等到谢泽渊出狱,反而等来了谢启和被捕的消息,梁婧仪坐在客栈的窗前,亲眼看着谢启和戴上枷锁,狼狈地进了大理寺牢狱。
自作孽,不可活。
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彻底沦落为阶下囚。就算崇善皇不喜,只要他不做错事,褪去太子之位封个王,领到属于自己的领地,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绰绰有余,偏生要赌,赌输了万劫不复。
梁婧仪摇摇头,关上窗屏绝外界喧闹。
她所在的房间门被敲响,梁婧仪顿住,她从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处,外面是谁?
拿起桌上削水果的匕首走到门侧,刻意压低声线:“谁?”
门外男子莞尔一笑:“星星,是我。”
梁婧仪一怔,迅速打开房门,门外的人掀开斗篷,眉眼与她有三分像。
“哥哥?”
她心里舒喜。
祁垣笑意十足,跨进房间,眼神里留恋温柔,一瞬不瞬盯着梁婧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