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渊冷冷道:“白日梦呢?”
“……”
这小子油盐不进啊。
梁婧仪以手捂面,泫然欲泣:“原以为殿下昨夜让我留宿,是对我也有好感,岂料是我多心。”
谢泽渊下颚微微低垂,气定神闲看着她演戏。
“殿下。”
梁婧仪眨眨眼。
他依旧不说话,气氛渐冷。
好吧。
她抬起头来,转换了语调,音色是她原先的嗓音,边说边缓缓揭开脸上人皮面具:“殿下不愿告诉旁人,也不愿告诉我吗?”
人皮面具摘下后,露出梁婧仪本真的脸颊。
果然没从谢泽渊眼里看到一丝惊讶。
他早就知道了。
“梁婧仪。”
他只叫了一声,语气平淡。
梁婧仪委屈地拉他衣袖:“为什么呀,谢泽渊,我想要一个答案,对你来说不难吧。”
到底为什么前后态度差距这么大。
她不信,不信他不喜欢她了,不信他看腻了。
“没有为什么,你走吧。”
谢泽渊甩开她。
很想多留她几天,迷惑自己那个人不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
但梁婧仪主动暴露自己,他无法说服自己留住她。
谢泽渊确实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哪怕是恨,也要将她留在这个世界。
他无法忍受梁婧仪不在身边,但相比起来,更受不了她回到异世界,那对他来说,相当于永生不见,与死又有何区别?
少女被他冷淡的态度惹得红了眼,眼尾湿润,倔强憋住泪珠,却是不再轻易触碰他了,仍不甘心地说:“我不信。”
“随你。”
他无所谓道:“你不走,我让人架你走。”
不管怎么样,不能再犹豫了。
日复一日心软,日复一日沦陷,等到完成好感度,她会永远离开。
说罢,绕过她离去。
痛,心好痛。
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来回揉搓拉扯,快将心脏给捏碎了。
亲人不在,爱人利用。
谢泽渊,你得到一切,也失去最想要的。
路过身边,两人肩袖摩擦,谢泽渊感觉手腕被人握住。
他闭上眼睛,想着更加狠绝的话,话未出口,小姑娘从背后抱住他,顾全他伤痛后背不敢使劲,闷闷地问:“谢泽渊,你说过想娶我,还算数吗?”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想嫁给你。”
“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要对我冷暴力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柔软的身子贴近,清幽苹果香气抚平心上疤痕,少女柔柔弱弱的声音似冬日温暖火炉,聊以慰藉他的难过与哀愁。
她这是是真的还是骗他?
沉默许久,谢泽渊听到自己嘶哑的,期待的声音,假装冷漠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离开吗?”
剖开淋漓尽致的伤疤,尽数向少女展示。
又一次剜开心脏送给你,梁婧仪,你还能再伤我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