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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谢泽渊的脾性,派个人安天跟在梁婧仪身侧,他得给人踹出去十万八千里远。

    公孙无鸣的视角中,这小丫头分明仗着偏爱挑衅他的威严,简直不可理喻。

    然则,梁婧仪彬彬有礼地回答:“大人,我们可以单聊。”

    绕开谢泽渊,把他们之间要说的话说开。

    公孙无鸣好歹也是谢泽渊师父,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能交好自是必须交好。有谢泽渊在前,她不怕公孙无鸣对她不利。

    公孙无鸣道:“好!”

    两人确实该聊聊,有些事不能当着谢泽渊的面说。

    谢泽渊大手轻轻揉捏梁婧仪后脖颈,聊以安慰,柔声道:“那我出去了,他要是欺负你就喊出来,大声一点,我在外面能听到。”

    公孙无鸣差点翻出白眼,硬生生忍住暴脾气,咬牙道:“有你在,我能欺负得了她?”

    谢泽渊不看他,转身出了偏殿。气得公孙无鸣吹胡子瞪眼,又得保持良好形象,气全憋在心中。

    待他走后,公孙无鸣哼了声,直言道:“小丫头,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别想耍花招。谢泽渊视而不见,我看的却是极为清楚的。你来偏殿,利用他见我,究竟存了什么目的?”

    梁婧仪和他面对面,铺平衣袖,脊梁微弯行了个礼,真心实意说道:“大人,我说我没有目的,恐怕您也是不信的。我的确有目的,但不能说出来。不过您可以信我,我不会害谢泽渊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偷听我们谈话,也可以叫无心伤害?”

    公孙无鸣不听她的一面之词。女人只会影响大计,他一直在提醒谢泽渊,不可交心,不可长情,可惜徒儿最后还是失了心。

    他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来历不明的少女。

    公孙无鸣查过梁婧仪身世,明面上她父母双亡,可是再往深处查,根本查不到她出生何地,父母坟墓何方。

    就像是一个世上不存在的人。

    以他的实力,天下任何人的私事都无法隐瞒,想查总能查得到。唯有梁婧仪,他深挖许久,仍然找不到她真正身世。

    看着最无害的,往往最危险。

    “我偷听,是有难言之隐。理由暂时不能告诉大人,不过大可相信我。我也可以说服谢泽渊,让大人派人跟着,随时观察我一举一动。如此,大人可愿相信我的诚意?”

    梁婧仪说的极为诚心,她完全将自己放在危险环境。在知道公孙无鸣动过杀心的情况下,还敢相信他,心态很是平静。

    “难言之隐,老夫瞧你是没编好理由吧?”

    “……”

    梁婧仪无奈了。

    第一次碰见她嘴皮子说不过的人。

    “不管怎样,大人干不掉我,何必呢?”

    谢泽渊保她的话,公孙无鸣是绝无可能下手的。

    他反道:“你是在嘲讽我?”

    好家伙,越说越错。

    怎么跟换阳一样难搞,两个老头一个比一个犟。

    梁婧仪道:“没有,我对大人绝对尊重。马上要皇家狩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人现在按耐不住动手,您觉得谢泽渊会怎样呢?”

    皇家狩猎关系皇族颜面,正直竞选太子关键时刻,谢泽渊不能出一点意外。好不容易到了瓶颈地步,就差一步,他筹谋十八年的事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想到这里,梁婧仪的事必须往后放一放。

    他们两个人,不论最后结局如何,只要影响不了公孙无鸣的大计,可以之后再处理。

    梁婧仪一语中的,击中公孙无鸣心底。在他心里,复仇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只要没有为复仇之路带来阻碍,他可以暂且放下梁婧仪。

    “小丫头,你很聪明,知道在我这从哪里下手最合适。我承认,确实被你说动摇了,正值大计将成,我不动你,你也别来招我。但凡有一天我的身份走漏风声,第一个拿你试问,到时候就算是谢泽渊,也别想保住你,可明白?”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何必让她多费口舌?

    “明白。所以没捅破之前,大人不妨顺眼看我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泽渊尊称您一声师父,您不就是我们的父亲吗?”

    梁婧仪抿嘴微微一笑,笑容可掬,好似偷腥的狐狸,占尽了便宜。

    公孙无鸣鼻子哼了声:“嘴皮子可真是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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