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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剩一盏天灯,清青将它放置在水潭附近,避免下次洗漱时再踩进水里。

    仅有的三盏灯都点上了,可作用不大,司战依旧在暗影里摸黑,但她已站在光源之下,只要他寻光而望,就能看见她的身影。

    灯虽然点在她身边,实则却是为他而点亮的。

    又去乾坤袋中一顿翻找,拿出两床被子,“上神,被褥太薄,给您重新铺一床吧?”

    清青可不想自讨苦吃挨揍,试探着问:“呃……那您不说话是默许了?”

    抱着锦被刚向前走近两步,一声阴冷的呵斥:“滚!”

    切!清青无声的翻个白眼,不用拉倒,自己铺,她睡地上还怕冷呢,铺得越厚越好。

    于是,直接转回身,来到她的栖息之地,将两床被子对折铺的厚厚的,舒舒服服的。

    想起包裹中还有新鲜果子,再次一顿翻找,拿到水潭边洗净,用盘子装好,摸索着放于他的床头。转身的功夫,“咔嚓”一声,整盘果子全被打翻到地上,碎瓷片加果子滚了一地。

    清青彻底无语,他这脾气永远不讲理,跟仙果过不去干嘛呀?若不是她进来,他还能吃得着吗?

    清青走回自己到榻边,拿一盏天灯过来,在地上照啊照,找啊找,一片一片的将碎瓷片都捡起来,扔到角落去,又把地上的六七个果子用衣襟兜着捡起来,拿到水潭边洗净。

    不吃拉倒,她自己吃。

    一屁股坐在被褥上,有滋有味的吃起来,坐着吃不算,还舒舒服服的躺着吃。她那里有光源,所以一切行动都暴露无遗。

    司战阴沉着脸,愠怒却无处发泄,看她一眼怒火更胜。但能怎么办?自己法力全失,不能将她的魂魄逼出体外,更不能将这具清青身体打烂,所以只能记在账上,等到秋分时再收拾她。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只穿着内袍,随意自在的坐着、躺着、趴着,如同在自己家一样,换衣入寝更是随随便便、旁若无人。

    司战是越看越气,越气越疑,越疑越怪……

    奇怪了?想不通?

    兄长或许会派人来服侍他,或者是不放心,派个人来监视他,不过为什么要将个魂魄放进这具身体中呢?哦,大抵是兄长怕他排斥别人,所以才出此主意。

    不过……这人是谁啊?看看她,毫无规矩礼数,这几日一直在那吃,简直是又懒又馋,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她绝不可能是九重天上的仙娥,是外界哪个旮旯里的散仙?兄长怎么会派这么个无耻、没规矩的人来呢?

    带来的糕点、仙果、瓜子都吃光了,清青就蒙头盖腚的呼呼大睡。

    她只是一缕地魂,就像一个下属,被派出来办差事。

    一缕地魂的使命就是陪着司战,她存在的目的就是陪伴,忠诚,救赎,除此之外再没有牵挂。

    当初清青在裂魂时,用移情咒将所有对司战的感情全部移到地魂身上,在地魂心中只留下司战一人,心无旁骛。

    所以这缕地魂无所牵挂,守着司战就好。

    反正无事可做,就睡觉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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