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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出乎意料,才“伤”了两个时辰,外面就又传来脚步声。

    司战的心忽然剧烈地收缩,不停的发颤,他在期盼什么?明知道肯定是天兵又回来传消息,自己根本是白日梦吧!

    这一瞬间他竟然冒出个念头,在心中默默祈祷,如果是清青回来就好了,如果清青还能再回来,他一定不会赶她走,他要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爱她,好好哄她,好好珍惜每时每刻拥有的时光。

    有了这种念头,所以他准备好了悲伤,准备好了失落,准备好了自恨自悔,甚至有些渴望快点结束煎熬的生命。

    眼睁睁的看着门口。

    门边先进来的是一道光束,光亮越来越强,直到一个明亮的人影踏入门内。

    司战用力的眨一下眼睛,又迫不及待的睁开,胸内翻江倒海,又兴奋又恐惧,真怕是自己的幻觉。

    清青站在那里,左右肩上都挎着沉重的收坤袋,两只手中又串连提着满满数十盏天灯。

    此处咒压甚强,她不堪重负累得气喘吁吁。进门后轻轻的将天灯放在地上,又解脱两肩上的收坤袋。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累到不行,倚着石壁坐在地上,反复深呼吸,仍觉憋闷喘不上气。眼睛转向他黑暗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收回来,沉默的低着头休息一会儿。

    清青回来,以为会听到暴跳如雷的怒吼,或是恶毒至极的辱骂,但是都没有,出奇的安静。

    若是在当日,盛怒之下她会一走了之,管他死活呢!

    但是,这些日子冷静下来,心里明镜似的,她根本走不了,也别无选择。自己答应了天帝做这场交易,就不能半途而废,天帝决不允准。

    再说了,就算这些都不阻挠,她真能对他见死不救吗?

    鸩情锁是他唯一的生机,必须竭尽全力。她就咬牙忍着,不管真情、假意,哪怕是演戏,她也得硬着头皮演下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没脸没皮没尊严,用尽一切办法,熬到最后一刻,完成使命!

    清青提着天灯,一盏一盏的沿着石壁间隔摆放。

    一共是九十九盏。

    莹火光芒,虽然微弱,却已将整个地宫隐约照亮了。

    清青走到水潭边浣净手和脸,对水而照,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从收坤袋中拿出一个食盒,微微的深呼吸一下,硬着头皮走向司战的卧榻。

    “这是洙檀给你准备的,我没打开碰过。”

    清青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心理防线崩得紧紧的,但是没有预期的噩耗,他没让她滚,也没将食盒打翻。

    “这里阴湿不能晾洗衣衫,所以我回司战宫多拿了些被褥和衣衫。又去药王府等他给你配止疼的药,所以回来的有些迟了。”

    清青垂着头站在榻前,双手紧张地绞捏着衣襟,明显的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知道你讨厌我,以后除了擦药我不靠近你,也不发出声音……你不是说我是狗吗?那你何必跟一条狗计较呢?”

    卑微到骨子里的讨好,闻之心酸。

    司战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跟他横眉冷对,成日较劲的清青吗?

    进入幽囚地宫一年多,他有意无意的伤害了她。可她却这般执着的义无反顾,流血伤痛,她自己舔舐伤口,侮辱谩骂,她都不计较。

    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可是却在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卑微到极限只为讨好他,哄他高兴。

    她越是这般,他的心里就越难受,越不忍……

    想到将来,他就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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