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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侯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假作听不懂,便是委婉拒绝的意思,谁料对方见委婉的他不接茬,竟直说了来。像这种事,旁人家自然是找女主人的,可侯府情况不同,这大约是堂叔来找他的缘故,可他并不觉得多纳几房妾室是什么本事,见人如此执着,便道:“清烨成婚还不到半年,哪有这么短的时间便纳妾的,这不是打正妻的脸吗?清烨才刚刚入仕,没得因为这种事,让人诟病,”

    相比起侯府嫡支,沈家其他的旁支倒还算繁盛,只是有出息的不多,这些年来自谋生路的有,靠着族田族产过活的也有,族长这一支便是后者。永宁侯家大业大,族产也不少,但分到一支一房上也就不多了,沈家族长不算恶人,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靠着侯府日子不好不坏也算安稳,但妻子常在耳边念叨着家中艰难,也难免生出些焦虑来。

    早前沈清烨是沈家旁支子弟的时候,族长对沈清烨是有几分惜才之心的,面对着章氏和六堂叔的算计,也帮着沈清烨周全,自认为对沈清烨有些恩情。因此,妻子提出来,将她娘家的侄女给沈清烨做妾时,族长略略思索,便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他们家也算对沈清烨有些恩情,侄女儿到了侯府想来也不会受委屈,而侄女儿家中没什么人了,又靠着他们才得了这门好亲,日后能不孝敬他们?他也不是贪心的,但凡能给儿子谋个营生,也就知足了。

    只是永宁侯这番话,却叫沈族长脸上有些不好看,道:“这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寻常之事?何况侄子作为世子,总要为子嗣考虑,侯府三代单传,这一代更是险些断了传承……”

    “族叔实在怪我?”永宁侯脸色微冷,他这些年都在京中做着闲职,叫人几乎忘了,他曾经也是领兵打仗的战将,冷下脸来的气势哪里是族长能承受的。沈族长感受到永宁侯身上的冷意,后面的话哪里还说得下去,只撇开脸道:“侯爷不愿听这些便罢了,老夫怎敢怪侯爷……”

    “清烨这孩子自小被人抱走,受了不少委屈,如今他母亲虽然不顶事,但总还有我这个父亲在。”永宁侯见对方改了口,到底才大年初一,也没再说别的让他难堪。

    “是,侯爷说的对。”先前还充作长辈训诫,眼下只觉得大冷的天,手心都在冒汗。永宁侯这话并不带什么怒气,只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侯夫人是个不靠谱的,世子的事由他这个父亲做主,轮不到别人插手。

    沈清烨跟同辈说话,也听到了永宁侯的话,只觉心中一暖。他回到侯府这段时间,虽然称呼变了,但这么多年了,他对永宁侯其实是敬重多过濡慕,想来永宁侯也感觉到了。永宁侯没有催着他改变,却用这样的方式支持他,沈清烨心中难免感慨,他虽然少了母亲缘分,但无论生父还是养父,对他都很好,甚至是许多朝夕相处的父亲都不能做到的支持和信任。

    相比起沈清烨那边,裴静姝这边就和谐多了。侯府老夫人过世后的这些年,廖氏只守着沈清续,平素也不与旁人往来,沈家这些人也习惯了来一趟侯府,互相问个好,便自己聊自己的。如今廖氏去了家庙,侯府的女主子只有裴静姝一个,但大多数人还在观望,一时倒没人来同裴静姝说话。

    旁人在观望,裴静姝也在观望,她嫁给沈清烨时也好,后来跟沈清烨回到永宁侯府也好,见到的沈家族人都不多,何况身份的变化,这些人当中那些能相处,哪些得防着些也并不清楚,裴静姝没人带着,只能自己慢慢看着。虽然大家互相之间沟通不多,但裴静姝出自相府,又是世子夫人,没什么人主动跟她聊天的情况下,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

    廖氏没来,这也不奇怪,偷换世子的事公开,对偷过去的沈清烨还不好,沈家也侯府虽然没有直接撕破脸,但也差不多了。沈清宁跟裴静姝相熟些,也只在沈清续还在世时来过一趟侯府,之后给裴静姝送过信,说是他们一家打算回老家去了。

    此时也有人说到沈家。沈父在世时,也算沈家族中出众的子弟,他人又温和知礼,与沈家其他人关系都很好,只是沈父去世之后,他留下的再好的人缘都叫章氏败光了。又有偷换世子的事,如今旁人再提起沈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眼前的这位大概跟章氏有些仇怨的,说起来就带了些尖刻,“要我说,那章氏就是作的,你说厚平兄弟是多好的人,当初考中举人,咱家谁不想着给他说门好亲的?我娘家的表妹,人生的貌美,又是温柔贤淑的,除了家世,哪里比不上那章氏?”

    “你也说了,除了家世。”另一人笑着便接了口,“家世不重要吗?那廖氏不还看上侯爷的么?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还想做侯夫人呢!也就是厚平兄弟性子好,说起来也是五婶子,光想着给厚平兄弟娶个高门媳妇,却没想到那高门女子还攀着更高的门第呢!”这话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裴静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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