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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雨,将书房收拾一下。”赵嫤吩咐了一句,走了出去。

    片刻后,顾立夫自偏间走了出来。

    “姑娘,您瞧行吗?”

    惜时跟在后头,询问赵嫤。

    赵嫤上下扫了顾立夫一眼,点点头:“尚可。”

    顾立夫换下了金春馆的衣衫,穿了一身学子常穿的对襟宽袖棉袍,晴山蓝看着稳重,也衬得人硬朗中有了几分朝气。

    “这个用不用?”惜时手中捧着一件烟墨色的披风。

    “给他披上。”赵嫤吩咐了一句,抬脚往外走:“随我来。”

    赵嫤带着顾立夫,出了宅子,进了深巷,走了好大会儿,终于站在了一间看着有了年岁的矮屋前。

    “喏。”赵嫤递给顾立夫一把钥匙:“从现在起,你就是寒门学子顾立夫,云州人,父亲早点病故,只余母亲与你相依为命。

    你提早进京,居住于此,预备后年科考。

    可记住了?”

    顾立夫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一言不发。

    赵嫤微微蹙眉:“你若是不愿意,便别耽搁我。

    既已答应,还请痛快些。”

    “是,我记下了。”顾立夫点头应了。

    “方才的路程,都记得了吧?”赵嫤又问他。

    “是。”顾立夫再次点头回。

    “走吧。”赵嫤招了招手。

    婢女们很快便将软轿抬了过来。

    “姑娘,都安排好了。”聆风在赵嫤身旁低声禀报。

    “嗯,让他跟上。”赵嫤吩咐了一句,矮身上了轿子。

    赵如秀一人住在邸舍宽大的厢房内。

    她靠在床头,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好似两只核桃。

    她已经在外面住了一夜了,娘都没有派人来找她,她果然没有猜错,娘就是不疼她。

    若是换成赵月华,娘或许早就找出来了。

    不对,换成赵月华,娘应该早将茶饼铺子拿去换赵嫤那里的衣物首饰了,压根就不会有后头的事。

    她迷茫地看着帐顶,一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若是去到外祖家,娘一定很快就会找过去,她现在还不想回家。

    可身上的银子在万家邸舍也不够住几日的,以后怎么办呢?

    门口,传来叩门声。

    “谁?”

    赵如秀顿时坐直了身子,浑身紧绷,警惕的看着紧闭的门。

    “我,是邸舍掌柜的娘子。”

    外头,一道声音回道。

    赵如秀松了口气,掌柜的娘子,她昨日住进来时,是见过的,很和善的一位妇人。

    她走过去打开了门:“掌柜娘子,有事吗?”

    “我们东家来了,请姑娘下去说话。”掌柜娘子低头,颇为客气的开口。

    “你们东家?”赵如秀愣了愣:“那是谁?”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赵嫤。

    但又摇了摇头。

    当初,赵嫤那些铺子都在她娘手里的时候,她是不过问这些事的。

    但邸舍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原先隔壁有一家千隆邸舍,就是赵嫤名下的。

    这一家万家邸舍,是她娘开的,当时是为了将千隆邸舍的东西都转过来,连带着客人,也都是万家邸舍先住满了,再将客人安排到千隆邸舍去。

    赵嫤接手千隆邸舍之后,很快就转卖了,如今隔壁是开酒楼的。

    后来,赵嫤不知从哪儿查出来,万家邸舍里面许多东西都是千隆邸舍的,带人闹过好几次。

    万家邸舍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她记得娘当时咬着牙说,就算是开不下去,也不会便宜了赵嫤,便狠心将这家邸舍卖给了另一个开邸舍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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