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京城的文津街，靠近中海的某个衙门，身穿军服的中老年陶蔚然，放下电话，满脸的疑惑：
到底是何方战斗机呢？
随即，他就让人打电话确认京城附近上千公里的所有战斗机大队，今晚是否有飞行任务。
不多时，消息汇总过来了，并没有正在执行任务，或者在过去几个小时内都没有飞行任务。
“难道是秘密部门？但还有我不知道的部门么？”
至于说其他情况，陶蔚然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不可能。
战斗机的作战半径一般都在两千公里以内，如果真的有其他战斗机进入内地境内，不可能不被发现。
于是，陶蔚然直接披上军大衣，直奔几百米外的某个办公室。
正在看书的老林，听到警卫员来报，老陶有紧急事情商量，顿时放下书本。
“所以你怀疑是秘密部门研发的战斗机？”
听完具体情况之后，老林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反问陶蔚然道。
“是的，妖妖三部队那边报告只有一架战斗机，我想应该是测试战机性能吧……”
后者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道。
“我没法确认到底是京城航空研究所研发制造的，还是航天航空大学那边制造的了。”
老林摇头道：
“你猜错了，他们要是真的研发出来了，你们能不知道吗？”
陶蔚然愕然不已，旋即盯着对方狐疑道：
“那你还这么轻松？除了你这边，还能有谁可以造飞机？”
“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周济民啊！”
嘶！
听到这个名字，陶蔚然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道，“你确定？”
“谁敢百分百确定？”
可老林这么说，陶蔚然却满脸不信。
毕竟谁不知道周济民是他老林最强最宝贝的下属呢？
现在连老林自己都不知道周济民搞了什么研究，那他这个直属领导当的也太憋屈了吧？
如此放纵自己的下属，这可不行啊！
随即，陶蔚然又想起了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飞机技术事件。
“所以周济民不跟研究所和大学这两大机构玩，他自己一个人整活？这压根不可能吧？”
见老友不相信，老林却嘿嘿一笑，道：“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济民他现在不在家，怎么样？”
“这么自信？”
见老林如此微笑着将自己的军，陶蔚然也不由滴咕起来。
如果此时的周济民不在他自个家里，那么他或许真的是在开战斗机呢。
只是，周济民真的已经造出战斗机了吗？
这几乎不可能，因为造飞机根本不是一个人的事。
在领导层面当中，大家都知道周济民是一个天才，不管是电脑还是飞机，他都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天才。
可航空航天大学、哈工大、京城航空研究所等，上千位专家、博士研究生等，折腾了这么多年，至今也没有拿出一架完全自主研发制造的战斗机。
不，客机也没有！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就算周济民真的是给战斗机做飞行测试，那也不是百分之百国产制造的。
想明白这一点，陶蔚然顿时胸有成竹地说道：
“赌什么？”
老林嘿嘿一笑，“两瓶虎骨酒，如何？”
虎骨酒这东西，在文津街一带，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离开文津街，就完全看不到虎骨酒了。
可以说，虎骨酒是比小熊猫等特工香烟还要稀少的存在，也是众多干部最喜欢的东西。
当然了，这是由周济民供应的，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陶蔚然瞪眼，瓮声道：“济民不是你的部下吗？你还缺虎骨酒？还盯着我这三瓜两枣？”
“你知道的，我烟瘾比较大，所以虎骨酒不够用啊。”
“那这次你打赌输了，岂不是更缺虎骨酒了？”
“哈哈，我可不认为我会输。”
见老林得意洋洋的样子，陶蔚然却摇头道，“我要跟你赌的可不是周济民在不在他家的事，而是他有没有造出一台完全国产的战斗机，怎么样？敢不敢赌？”
这是反将自己的军呢！
出于对周济民的信任，老林毫不迟疑地应了下来。
于是，两位中老年领导离开办公室，坐上车，直奔南剪子胡同。
门口，阿福喊了几声，通知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丁秋楠等人，然后打开门，冲着老林摇尾巴，同时还朝着陶蔚然龇牙。
后者是第一次来这里，阿福对陌生人相当警惕。
如果是陶蔚然自己登门的，阿福肯定不会开门的。
“济民家的狗都这么聪明的吗？”
见到如此神异的阿福，陶蔚然惊讶不已。
“那是当然，阿福看好门。”
摸了摸阿福，老林站起来准备进去，丁秋楠和许一鸣等人已经闻讯赶来了。
“林爷爷，好久不见，你是来我爸爸的吗？我爸爸出去执行任务了哦，你不知道吗？”
周清娴看到老林的时候，惊讶地开口，然后把她老爸卖了个干干净净。
“小娴真乖。”老林抱起小家伙，冲陶蔚然挑了挑眉，然后才叮嘱小家伙，以后不要跟外人泄露她爸爸的行程。
“林爷爷我知道了，我只跟你和这位爷爷说的，其他人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好，小娴真棒。”
一群人随即走进客厅，老林也难得放松一下，跟着一起看电视。
直到九点半，小家伙们都去睡觉了，老林和陶蔚然两人这才起身离开周家。
很显然，在这里肯定是等不到结果了，索性明天再说。
当天晚上，将近凌晨一点多，周济民这才回到家里。
家人都睡着了，丁秋楠也睡得正香，所以他没有去打扰她。
倒是阿福低沉地吼叫了几声，还带他去储物间，看到了老林他们带过来的茅台酒。
“靠，老林这家伙，又顺走我半瓶虎骨酒！”
查看了一下储物间，周济民顿时无语。
茅台酒又如何？
肯定不如虎骨酒啊！
那半瓶虎骨酒还是他跟许一鸣、南易等人喝剩下的，丁秋楠没藏好，还让老林这老狐狸钻了空子。
当天晚上，他在空间里好好睡了一觉，给自己放假了。
猎鹰战斗机的各项性能都十分不错，最高可以去到两万米高空，再高的位置，就没有测试过了。
其实，再高的位置，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两点五马赫的速度，又不是五马赫的速度，去到更高的空间，又能说明什么呢？
当然了，如果可以研发出太空飞行器，那又另说了。
他把猎鹰战斗机油箱里的燃油，全都用完了，嗯，也就是说，他去了六四小城那边逛了一圈才回来。
当然了，作战半径是五千公里，不代表可以进行两次起飞降落。
战斗机飞行过程中，油耗最大的有几个阶段，起飞、最快加速度、爬升高度等，而在均速巡航和降落时，油耗是最低的。
偏偏，周济民可是在前往六四小城之前，就已经玩了不少花活，燃油已经消耗了不少。
自然无法支撑从六四小城起飞的油耗后，还有足够燃油飞回京城了。
尽管他可以给战斗机加油，但这不是首飞测试嘛，飞行数据才是最重要的。
转过天，吃过早餐后，他正准备前往北大找人给黄小花和南易小两口定一下结婚日子，吕千祥就来堵人了。
“吕哥，领导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说实话，他都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老林了，似乎他真的是享受自己的假期。
尽管老林昨晚来家里了，但想来不是什么急事，要不然，肯定会让小谢或者鲁靖元留下来等他的。
“我也一头雾水呢，领导今天一大早就吩咐我来接你了，不过看他的心情，好像还挺不错的。”
见此，周济民就放心下来了，跟吕千祥聊起了其他。
最近天寒地冻，京城倒是没有再出现几年前的事。
但还是有不少人穿着单薄的衣服，每天也只是两顿白粥，甚至没有萝卜干或白菜。
吕千祥经常会下基层，了解到的具体情况，自然非清晰。
“下次去基层，喊上我，我去当一回志愿者。”
“不是，济民，你的时间比谁都紧张，这种事怎么能麻烦你呢？”
“做善事而已，又不是只有你们才可以，我怎么就不行了？还有，瞧你这话说的，谁的时间不宝贵呢？”
苦笑一声，吕千祥连连解释了一下，但他无法说服周济民，只好暂时应下来。
至于，下次去基层是什么时候的事，要不要通知他，吕千祥自然表示不知道了。
“行吧，我要做点善事都这么困难了呀，我还真不信了。”周济民吐槽了一句，吕千祥还想说什么，车子已经到衙门了。
门口站岗的两位警卫员，穿着厚厚的冬装，即便帽子被白雪覆盖，但一张脸还是很精神。
进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对吕千祥提了一句：
“吕哥，就不能给他们制作一个保安亭吗？这大冷天站岗，不冷的吗？”
“这可不归我管，快走吧，领导在里面等着呢。”
吕千祥推搡着周济民，可不敢再让后者多停留了，要不然，领导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说起来，他也觉得纳闷，今天的周济民，怎么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呢？
难道是因为临近假期截止日了，所以想要搞点其他事，不想上班？
办公室里，周济民进来之后，却发现不止老林一人，还有好几位领导呢。
并且，其中几位还是部队的领导，他们的神情都很紧张，压根没有领导那种云澹风轻的样子。
“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任务吗？”
老林招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他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我出去玩了呀。”
噗！
陶蔚然瞬间没忍住，笑了。
公然说谎，还不带眨眼的，不愧是周济民，脸皮是真的厚！
出乎意料的回答，差点让老林憋出内伤。
下一刻，他没好气地瞪了周济民一眼，“小娴昨晚还说了，你去执行任务了，你说说看，你执行什么任务了？”
“就是找点灵感而已，咋了？领导你有技术资料给我看看么？”
完全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滴水不漏。
这可把老林给气着了，当即拍桌子道，“你小子给我正经一点，昨晚在京郊西南五十公里外的天空，那架战斗机的飞行员是不是你？”
嚯！
居然都知道了？
随着老林这句话，其他领导也纷纷露出精光，死死盯着周济民的表情。
并且大家都更加紧张了起来，似乎生怕他否定了这件事。
轻呼一口浊气，周济民点头承认了。
既然老林他们掌握了如此细致的信息，那么肯定是他昨晚测试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好在他跟老人家申请了秘密任务，这倒是有借口了。
见他承认了，老林等人顿时笑了，但陶蔚然却突然开口，提了第二个问题，再次把大家的心都给提了起来。
“周教授，那么你昨晚驾驶的那架战斗机，是不是你自己研发制造的？”
独立自主研发制造的战斗机，这是多么有吸引力的一句话啊！
可以说，在场的领导，都望眼欲穿，很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消息。
然而，周济民却翻了一个白眼，道，“那是我通过拆卸零件，东拼西凑攒出来的战机，跟我们的战机差太远了。”
反正昨晚天那么黑，别说现在的照相技术一般，就算真拍下来了，估计也是一团黑湖湖的玩意儿。
何况他还是在天空快速飞行的那种，那更加不可能被确认是什么战斗机了。
所以，什么机器，还不是他说了算？
呼！
一众领导瞬间失望不已，陶蔚然是赢了赌局，但却更加伤心了。
而老林虽然输了赌局，更加伤心了。
“真没骗我？”
现在的老林，跟老小孩一样，满脸都是不甘心。
就这，还需要再三确认吗？
“领导，这事有什么好骗的？我要是真的造出来了，指定会拿出来，打那群人的脸。”
等周济民说完，陶蔚然继续道：
“周教授，你说你东拼西凑出来一架战斗机？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聊起这个技术上的事，那我可就不困了。”
说着，周济民兴奋了起来。
逮着陶蔚然，连连灌输了不少技术知识。
专业上的事，老陶也不是很懂啊。
领导们听着头大，但关于材料如何东拼西凑出来的，却是听明白了。
大部分都是从红星公司那边拿的原材料，少部分则是从其他地方搜刮来的，比如六二小镇、万迪集团的生产线等等。
基本上可以利用的地方，周济民都利用这些机器帮忙生产符合战斗机的零件。
而这些，其实都是有据可查的。
毕竟算起来，周济民还是红星公司的客户之一呢，经常用工资去购买一些原材料，然后自个加工成零件。
忍着不适，陶蔚然听完了那些技术，随即他问出了那架战斗机的各项参数问题。
尽管是东拼西凑出来的战斗机，但如果战力还算可行，那就大力制造，也不是不可以。
“很烂的，飞行速度是四百公里每小时，作战半径是九百公里…….”周济民随手丢出一个不堪入目的数据，接着又道：
“嗯，昨晚降落之后，那台机子的发动机燃烧室还泄露了，所以还需要进行改进，我估计是发动机叶片的质量问题……”
嘶，领导们都震惊住了，这也太烂了吧？
老林忍不住开口，“你之前提交上来的客机全套技术资料，上面的飞行速度也有一千公里每小时啊，为什么战斗机的就这么差呢？”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嘿，老林你还真是心细如发，这都被你发现了？
但，周济民直接祭出了一个强大的理由：战斗机和客机是两码事，发动机对工业实力有很强的要求。
他自己一个人造出一台战斗机，已经十分不错了，还想咋地？
“我们可以去参观一下你的实验室基地吗？”
陶蔚然又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周济民摇头拒绝了。
实验室是最私密的地方，里面摆放了很多东西，要是不小心弄乱了，很严重。
再说了，他现在还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有什么好参观的？
应付完这群领导，等他从文津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然而，他还是没机会离开，因为老人家也派人把他喊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只有他跟老人家两个人，老人家只是咨询了昨晚那架战斗机的事。
但关于六四小城的事，却还不知情。
从十一月份开始，到现在，柳排长他们也已经进驻一个月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柳排长他们肯定有秘密渠道，把资料传递出来。
然而，六四小城可是在大西北，距离京城太远了。
加上柳排长他们也联系不上几百上千公里外的六二小镇，要不然，他们还可以跟外界有联系呢。
除此之外，六四小城方圆百公里都是沙漠，柳排长他们倒是开着大卡车去过昆仑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