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都成这样了！”骂他，把他扶到榻上，但见他自己拿袖子擦了擦，一双手就又抱了上来。
“放开！别以为中毒了，我就原谅你了！”吼着挣脱出来，却见他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你肯回来，不就是原谅我了吗？”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是为了龙脉！”吼道，把短剑捡起来收好，但听他叹息。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当太子，甚至不惜和想杀了自己的尚沁联手，扳倒一心一意为自己好的外公？”
他抬眼看来，清冽的眸中，又比从前更浓的深沉：“当年龙脉之事，李岩人多势众，我若不刺那一剑，他誓必是要抓你当人质。”
“当年武举，尚沁围剿别院，那个时候，他已经派人潜入将军府，偷偷描摹走了凤凰图。我们全被蒙在鼓里，以为赢了他，其实根本早就输了！”
“你说……他也有凤凰图？”吃惊，有些难以置信，“除了九姨和雪巧，当时将军府里还有内奸？！”
他点头，接过话继续：“他让我去找龙脉，就是因为拿到凤凰图之后，羽家和敕瞑堂便都没用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早知道外公把皇后的儿子藏在羽家。”
“什么？！”心里实在震惊，尚沁明知元谕是他的儿子，居然还多少年来一直要铲除羽家？
即便之后有敕瞑堂偷天换日，但早在那之前，尚沁和睿亲王便已经对羽家发了不少难，常常弄不好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那他立你为太子，不会是因为，因为你答应要帮他扳倒外公吧……？”瞪眼喃喃，却这猜测果然是对的。
“那日反咬你们一口，还抢走龙脉，是为了二十万定国军，我不能害他们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那可是二十万人的命！”他铮铮，蹙紧的眉头里满是愤恨和愧疚。
“凤儿，龙脉在尚沁在手上，只要我一天不是国主，就没法帮你们拿回来！”
“尚沁就算相信我并非獒霄，真是他的儿子，也绝对不会承认。但我必须当上太子，才有机会拿回龙脉，所以只能以扳倒外公为条件，和尚沁做了交易。”他看着这边，神色苦楚，却自己不由得几分鄙视：“你假装顺从薛丞相，实则暗中出卖他，最后害死他？”
“他虽是奸臣，把你当作谋权的道具，可心里到底当你是最宠爱的外孙，就算他再坏，他也是一个好外公啊，从不曾害过你啊！”
“你就为了一个太子之位，为了替我们拿回龙脉，竟宁愿害死那么疼爱你的外公？”看着他，心里更是鄙视。
“元谕，我是说过想找回那笔钱，但我没说过为了那笔钱可以这样无情无义，不折手段！”
却他蓦地笑了，几分酸楚：“你觉得我是利欲熏心，贪恋权位？”
“难道不是？”冷冷，却心里同样酸楚。
“你当真这么看我……？”他从榻上起来，站到自己跟前，“我可是亲手刺了你一剑，可能会亲手杀了你，就算你活下来了，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你可知这些年我有多苦，你可知那一剑我得用多大的决心和毅力，如果可以，我宁愿将自己千刀万剐，也不想你少一根头发！”
他字字肺腑，眼眶都是红了：“外公是待我好，可七姨娘呢，薛家和羽家做的那些事呢？”
“七姨就该死、该受到那样的对待？我就该被下药，从小便体弱多病？若我不是太子，又或者我是个女孩，那当年赐死母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救我的价值吧？！”
“……元谕……”喃喃，不知他心里竟是这么想的。
“凤儿，这世上，值得我惦记的牵挂的，不惜代价、付出一切的，只有你啊。”一滴泪滚落他的眼角，这女人，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宝。
“人人都可以恨我，唾弃我，鄙视我，看不起我，但只有你……”
“只有你不能这么对我……！”他任性说着，却蓦地一顿，竟又狠狠吐出一大口黑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