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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连自己的哼唧声都听不到,她只想解脱。

    微微睁开眼睛,她在地上慢慢爬着,挪动着,想去桌子上拿那把刀。

    时间一点点过去,好不容易爬到桌子上,她艰难的直起身子,磕坏了头,才拿到那把刀子,整个人虚弱至极。

    “依依,对不起,我不想活了。”

    “先生,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好好活下去,”她太痛苦,只想解脱。

    薄夜徒手双拳顺着窗子爬上十八楼,他艰难的推开窗子,脚底一个打滑,差点掉下去,还好手拽住了窗子边缘。

    就在他准备从窗子上钻进去的那一刻,她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握住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在自己手腕割着。

    血流喷涌而出,顺着她的身体流在地上。

    “不要”

    “不要,繁星。”

    薄夜震惊的大喊,地上的女人朝着他挥挥手,轻声道:“先生,好好活下去,为了我。”

    她笑了,笑容有种解脱,苦涩。

    她再次抬极手,用尽全力想把那匕首刺进她的血管。

    她只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紧接着窗外的身影扑了过来,打掉了她手上的刀子。

    触目惊心。

    简繁星微张着嘴,眼角的泪滑落,她没力气说一个字,只看到那张带血的脸抱起她,朝着外面跑去。

    “快,拨打120。”

    “快,准备车子。”

    “是!”

    “是!”

    简繁星太累了,她闭上眼睛,她手上的血流满一地,滴满整个电梯。

    ……

    两小时后

    景澈从急诊室出来,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靠着墙的男子,仿佛这两个小时就是一世纪。

    他憔悴了许多,也老了不少。

    头发凌乱,眼底血红,双手交叉在大腿上,微微颤抖。

    这一幕,似曾相识,景澈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

    简繁星快死的那个晚上,云靳也是这样靠在墙上,痛不欲生,只是此刻的男人比之前的云靳多了几分稳重。

    哪怕再恐惧悲伤,他依旧淡漠的坐着,仿佛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他开始质疑,质疑眼前的男人对简繁星的爱到底有几分?

    脱下手套,他朝着他走过去。

    那一眼,薄夜看到了他的皮鞋,擦的发亮,上过上好的鞋油。

    他抑制住自己要跑进病房询问简繁星病情的冲动,可是他不敢。

    因为他知道,简繁星中毒了。

    那是一种会上瘾的毒,明知道结果,他还是不敢问。

    见他低着头,看着不远处的一只蜘蛛发呆,他在他旁边坐下,保持和他一样的姿势。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开口。

    直到几分钟后,景澈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不问她的情况?”

    他手臂动了动,然后紧握,松开再次紧握。

    他继续开口,“因为你不敢问,你怕,你怕你所想的变成现实。”

    景澈的话,终于还是砸在她心坎上,他低着头,收起脚,把头埋在膝盖中,默默落泪。

    “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为什么让她涉险?”

    “呜呜~~”薄夜小声地隐忍地抽泣声若有若无地传出,极淡。

    他后悔,他也知道,繁星中毒的事是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如果他强势一些,霸道一些,勇敢一些。

    强硬的把她绑在车上,自己去鬼城涉险,结果会不会又不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他终究还是压低着颤音道:“我是混蛋,没照顾好她,我后悔,如果可以。”

    “我希望中毒的是我。”

    景澈心里窒息,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一般,他的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替她喝下毒药。”

    世界静止,气氛凝固,他不再说话。

    薄夜抬起头,把眼中的泪吞下,往日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齿冷。

    “告诉我,这药怎么解?”

    “无解。”

    他说无解,薄夜崩塌了,他感觉天掉了下来,把他砸的粉碎。

    景澈拆穿他的伪装,“你知道她中的什么毒不是吗?”

    他点头,咬住唇,“知道。”

    景澈,“那是这世界上最烈最恐怖的毒品,红色,很美,却比罂粟还要毒。”

    “即使有强大的意志,也不好戒,除非……”

    薄夜血红的眼睛有了一丝期待,他急声道:“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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