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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是阎埠贵的至理名言!

        虽然这种占小便宜占到明面的人,看起来比较讨厌,但是比起那些在暗地里使手段的小人来说,他的实际破坏力几乎为零。

        而且阎埠贵种因得因,种果得果,到最后子承父教,在危难之时,几个子女没一个指望得上的,不可谓不凄惨。

        陈景年散去这些不相干的念头,收拾完澡盆。

        进屋给李宪文倒了二钱药酒,说道:“五叔儿,您早点歇着,我回屋了啊!”

        “去吧。”

        李宪文把酒喝掉,酒盅交给陈景年后又躺下了。

        陈景年回屋后没有再继续雕木头,而是戴上口罩把兔子一剖两片。

        一片用盐和白酒抹了一遍,再用屉布子罩在外面挂了起来。

        另一片洗干净,撒了点底口放在盆里,盖上盖帘,留着给囡囡开荤。

        最后把今天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才钻进被窝。

        摸出两把柳叶刀,左右各拿一把,让小刀在指尖翻动。

        柳叶刀要比那把锯条刀重了两倍,拿在手里还需要适应一下,才能回转如意。

        没开封的刀刃掠过手上的汗毛,被打了一个耳光的汗毛打了个趔趄又倔强地站了起来。

        “等玩熟了再磨吧。”

        陈景年闭着眼睛一边摆弄着柳叶刀,一边感觉刀身的重心。

        刀并不是件死物,而是有着自己的个性,这两把柳叶刀的重心就不一样,刀上的纹理虽然增加了摩擦度,但是也影响了两把的平衡。。

        锯条刀就截然不同,一体铸造的锯条即便是开了刃,对重心也没太大的影响。

        而且,对于刀这种凶器来说,开刃和没开刃的就是天壤之别。

        真要是开了刃,那就是摧毛断发、夺人性命的利器了。

        等到手指发酸,陈景年放好小刀,平稳了思绪,进入了梦乡。

        ......

        隔天上班,有几个下夜班的女工竟然等在放映组的门口,唧唧咋咋地聊个不停。

        经过几天的适应,陈景年已经麻木了。

        他打开门,按部就班地打扫卫生,任由这些女工涌进来,跟在身旁问这问那。

        陈景年对谁都是那几句话,态度不冷淡也不热切。

        没过多一会,刘广耕和许大茂先后走了进来。

        进屋后的许大茂,像是投入花丛中的蜜蜂一样,收着腹下的那根针,嬉皮笑脸地搭话、撩骚。

        手脚不老实,话说得也愈发地没轻没重,为此没少挨女工们的白眼,却是一副受用自得的样子。

        刘广耕则丢给陈景年一本册子,是那架老五四的说明书。

        从封面到内容,满篇都是俄文,在俄文上面标注着已经有些模糊的钢笔字。

        陈景年认真地看了起来,那些女工见此情形,很知趣地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又待了一会才相继离开。

        这本说明书很薄,开头部分介绍了放映机的各个部件。

        陈景年把那台老五四搬过来,按照实物逐一对照、研究。

        这时,他才发现这台放映机的缺失了很多零件,甚至连镜头都少了一片,而且放映机上的那个摇杆也不是出厂时自带的。

        当这本薄薄的册子里的内容烂熟于胸,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陈景年听见窗外有不少人往锅炉房那边走,才发觉已经到饭点了。

        端起脸盆往外走,正巧遇到劳务科那个姓冯的办事员,他笑着招呼道:“冯姐,去取饭啊!”

        “景年,你这是去洗澡啊!”

        “啊?啊,这不没东西装饭盒嘛!”

        陈景年迟疑了一下,尴尬地回了一句。

        这个女的看着他脸上的尴尬,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声笑了起来。

        这就有些腻歪人了,对方比他大了不少,之前跟着李满仓交办入厂手续的时候,看着还挺正经的,没想到却是这么不着调的一个人。

        陈景年加快了脚步,往锅炉房赶去。

        还没到锅炉房,就听见里面一阵喧闹,随着鼎沸的吵闹声飘出一股酱茄子的味道。

        “哎,我说老几位,谁家弄的酱茄子啊,这大酱的味真地儿道嗨!”

        一个男人大惊小怪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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