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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拽子就教了我几手变戏法的花活。”

        陈景年正直了身体,注视着对方说道:“你们是有什么技不外传的门规吗?”

        “狗屁都没有,门规!哪个门啊,都是些谋生活的人苦练出来的那点东西。”

        皮颖点燃了香烟,吐出一口眼圈,细长的眼睛瞟向陈景年。

        即便是俯视,但是依然能看出来她的眼角是微微上挑的,就像她的眉形、嘴角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嘲讽你。

        “那就告诉你父亲,我不想帮这个忙!”

        陈景年避过头,对方吐出的烟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是那种淡淡的,有点奶油和果香混合的味道,像是栀子花。

        “那多没劲儿啊,我爸身上可有不少好玩意。”

        皮颖一跺脚,传出两声清脆的响声,她笑着说道:“我把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得谢谢我!”

        “谢谢你啊,皮颖!”

        陈景年站起来,非常正式的鞠躬行礼。

        “孙贼,你这就像把老娘打发了,你当老娘像我爸那么窝囊吗?!”

        “闺女,你还想咋地!”

        陈景年觉得浑身一下子就轻了,又恢复了一副躺着嘬啤酒的惫懒样。

        “你行,你丫的可真行!我爹回家就说被坑了,早知道让你满世界找孙永亮去。”

        皮颖拿着烟点了点陈景年,恨恨地说道。

        听到皮颖这么说,陈景年敛去脸上的笑意,正经地说道:“这事我真得谢谢你~~~~~爸!”

        皮颖的眉梢跟着陈景年的长音挑了半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怒吼道:“孙贼,当初就不该把你从那个小屋里放出来!你个王八蛋!”

        陈景年置若罔闻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是你爸带我找到的孙永亮的,又特么不是你!”

        “我特么累死累活地跟了他一晚上,要不是小红给我爸带路,他能找到个屁啊!”

        皮颖弹掉烟灰,坦荡荡地胸脯起伏了两下,呲了一句。

        “你也想对付你爷爷吗?”

        陈景年觉得事情还是得做个了断,也就不再开玩笑了,他正色地问道。

        “我爷爷对我好着呢,我想对付我爸。”

        陈景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觉得皮章上辈子一定是作了大孽了,否则怎么会摊上如此这般的父亲和女儿。

        皮颖见陈景年没反驳,觉得事情有救,抿嘴一笑地说道:“我爸那点家当要是可着他祸害,也不够他祸祸几年的,这要是到他老了,那就得我养活他了。

        我可不想天天给他摘花瓣,酿蜂蜜,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吊着他,他要是找你,你就不答应他,到时候他一定会让我来找你,那时我就能跟他讲条件了。”

        “你不觉得你爸挺可怜的吗?”

        陈景年想想这上有老下有小、却被爹和姑娘一起算计的皮章,都想替他哭一场。

        “他可怜?他抽的是黄金叶,还是自己抹蜜、抹花粉烤的,喝的是自己酿的果酒,一个七级的铣工,连吃个螃蟹都要自己车个蟹八件。他要是可怜,那世界上就没有可怜的人了,嘁!”

        皮颖扭过头吐出一个眼圈,白了陈景年一眼。

        “如果是这事,我答应了,但是以后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

        陈景年站起来要走,却被皮颖叫住了。

        “那我得先和你说一声,我要搬到你们那个院去住了,和后罩房的老太太住一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景年听到这话是彻底怒了,猛地转过头,喝问道。

        “不干嘛啊!我为了让我爸找人帮我调工作,必须得有点动作吧!这样才能让他相信我在主动接近你。再说了我家住西直门那边,我在这边上班,总不能天天横穿四九城吧!”

        皮颖毫不示弱地站直了身体,一马平川的体型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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