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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子出了工亡事故,这个月的安全生产奖取消了,补助一下子就缺了一角。

        在经过了昨天的震惊之后,人们开始意识到这场事故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变化。

        一时间,贾东旭的名字再一次被挂到了嘴边上。

        为之惋惜的声音之外也有了其他杂音,多是些埋怨贾东旭不该强挺着上班的话,也有对那个和贾东旭拌嘴的人进行声讨的。

        总之一个人的逝去,给偌大的厂子只刷上了短短一天的灰白色,昨天的沉重在人们睁开眼睛之后,拿起柴米油盐之时就已经被卸去了。

        陈景年拿着刻刀在桌子的侧面雕了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像是刚睡醒,又像昏昏欲睡。

        下班前,陈景年早走了一会,拿着户口本、粮食供应证和副食本等证明去粮站、菜站、供销社等地方换了这个月的粮票、菜票等票据。

        回到家里,陈景年把食堂的饭菜热了一下,又扒拉点花生米,端到李宪文的屋里。

        李宪文没吱声,两人坐在炕上,陈景年倒了两杯酒,闷闷地和李宪文喝了下去。

        等李宪文睡下,陈景年来到后院。

        院子里站着几个不认识的人,裹着土黄和绿色的夹袄,稀奇地看着眼前这位面色红润的男孩子。

        “是东旭老家的亲戚,过来帮忙的。”

        易忠海从后罩房过来,感觉陈景年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走过来说道。

        “一大爷,我过来看看。”

        陈景年站在上风口,别过脸,没直接对着易忠海吐气说话。

        此时院子里的人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已经能闻到那股已经开始变质的味道。

        这也是他昨儿晚要求值夜的主要原因。

        “要是没事的话,就去后面帮下你柱子哥,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光这口吃的就是个挠头的事。”

        易忠海拍了拍陈景年的肩膀,从兜里摸出两张纸币,塞进了陈景年的手里,转身往前院走去。

        陈景年把钱揣进兜里,越过看自己像是在看动物似的的人群,来到了后院。

        ......

        从贾东旭出事的那天起,许大茂和娄晓娥就搬到了许大茂家,他们俩的那间房子锁着门。

        何雨柱在后罩房和许大茂家中间的空地上,搭了一个炉灶,正在炒菜。

        何雨水也在,和两个穿黑色夹袄的妇女正在摘菜。

        “柱子哥,我是过来打下手的。”

        陈景年朝何雨水呲下牙,何雨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两人的互动引得那两个穿夹袄的妇女一阵嘀咕。

        “斧子,你来得正好,你的手能行不!要是能行,就帮我把白菜切了吧,还有土豆,都切成条,我一会儿炖。”

        “找中医针灸了几天了,多少能顶点用,就是不能吃劲儿!”

        陈景年边说边用左手抄起案板上的菜刀,捋顺白菜。

        手起刀落,一堆白菜转瞬就变成了长短一致,宽窄适中的白菜条。

        陈景年把白菜条搂进旁边的一个脸盆里,又把土豆切成了和白菜条大小相仿的条状。

        “嚯!行啊,斧子,左手都这么灵巧!比雨水还麻利呢!关键还听调遣,不像某些人就知道磨洋工,这么懒,我看你怎么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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