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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万楼烦骑兵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松散防线,兜在那些奴隶的后面——墨苏弃下了严令,但凡有后退者,一律处死!

            相比上次冲锋,眼下的奴隶们身体更加虚弱——严寒和饥饿给他们的身体机能带来了极大的损耗,根本不是十天的休整便能恢复得过来的。

            “给老子上!”楼烦骑兵们驱马,在奴隶们的身后反复驰骋,大力地挥舞着手里的鞭子。

            奴隶们竟然不为所动,两万七千名奴隶几乎没有一个前进的,宁愿挨着楼烦人的鞭子,也不愿对着白祁山冲锋——上次冲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冲上去就是十死无生啊!

            墨苏弃冷冷一笑,眼前的一切似乎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先斩靠后的五百人,告诉那些奴隶,我会不停地斩杀那些站在后面的奴隶。”

            即便是最嗜血的楼烦将军也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这毕竟不是屠杀敌人,而是对自己部族的奴隶们下杀手。

            墨苏弃独眼闪过一丝冷光,看向一众支支吾吾的部下:“怎么?”

            众人不敢再犹豫,楼烦骑兵呼啸闪过,一阵闪亮的刀光划过,站在最后面的奴隶们纷纷在惨嚎中倒下——几百颗脑袋落了地。

            奴隶们终于动了起来,哭号着向白祁山方向前进。

            在白祁山赵军看来,这些奴隶前进的速度与其说是冲锋,还不如说是在雪地里拱动……甚至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等到即将接近连弩的射程时,这些奴隶们几乎是在蠕动了。

            赵景裕笑了,大手一招:“连弩车听令!一轮齐射!注意控制好距离,尽量不要射伤了那些奴隶。”

            赵军的连驽车再次发出了‘笃’‘笃’的恐怖声响,但这次赵人明显手下留情,箭矢并没有射到那些奴隶兵身上,而是射在了他们的面前——但这样的恐吓已经足够了。

            早就毫无战心的奴隶兵听见弓弦一响,立刻四散奔逃。

            两万七千奴隶兵漫山遍野地溃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奴隶们一边跑一边对赵军方才的手下留情心怀感激——相比之下,对于楼烦人、尤其是楼烦王墨苏弃则更加痛恨。

            在后方观战的墨苏弃勃然大怒,他想过这些奴隶可能冲不进赵军的营墙,但却没想过这些奴隶居然连赵人弓弩的射程都不敢步入。眼见这些奴隶漫山遍野地奔逃,墨苏弃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身边的楼烦将军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墨苏弃。

            虽然墨苏弃先前说得明明白白——谁敢溃逃便要当场处死,但眼前这可是两万七千名奴隶一起在奔逃,难道真的要将这么多奴隶统统杀死吗?

            且不提这是多么大的损失——如果墨苏弃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草原上的各部族从此都会恨死楼烦王一族了。

            如果各族真的彻底离心离德——这将会动摇楼烦王一脉的根基。

            墨苏弃的独眼里,目光时而凶狠,时而颓然。

            良久之后,墨苏弃终于长舒一口气,这一瞬间,这位草原上的枭雄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收拢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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