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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青凤突然想到了刚刚裴无厌阴沉着一张脸,像个不信邪,固执幼稚的孩子一样,一次次投掷竹圈套圈的样子,忍不出笑出声。

        虞青凤一面抬手抚摸头上玉簪,一面笑道:“这份礼物足够特殊,要说它是你赢来的吧,花费了你二十多两银子,还有比银两更贵重的面子。”

        裴无厌也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的窘态,忍俊不禁。

        虞青凤笑着提议,“反正也是加班,不如去听听摊主讲故事,这玉簪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说不定我这个未来大理寺的第一女官,轻易就能戳破他的谎言。”

        大过年的,虞青凤和不愿去大牢那种阴寒的地方,这一点裴无厌似乎早有预料,直接差人去把套圈摊主给带到大理寺偏厅内提审。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郑方兴,京城人士,小的没说谎,白天小的的确在悦来酒楼的后厨当面案。”

        郑方兴,方兴未艾,名字是好名字,还跟正方形谐音,可惜了,人配不上这个名字,这家伙圆滑得像个球。

        “你们的罪行本官心中已有定夺,准备不日将你们交由京兆府处置。至于说如何量刑,或者是否量刑,”裴无厌故意停顿,吊足了郑方兴的胃口,“要看你的态度,是否能说实话。”

        “小的发誓,以性命发誓,绝对诚实,不敢再说半句虚言!”郑方兴做出了赌咒发誓的标准姿势。

        “很好,这枚玉簪,”裴无厌指了指虞青凤头上的玉簪,“到底是你从何处得来?你所谓的不祥之物,是否说谎?”

        郑方兴刚刚一直顾着自己,根本没敢抬头,也没正眼去看虞青凤,这会儿抬头看到了虞青凤已经戴上了玉簪,吓得瞬间面色煞白。

        这郑方兴莫不是个影帝?

        虞青凤的头皮有点麻。

        “使不得,使不得啊!姑娘,求你啦,快摘下来,快呀!”郑方兴都快哭了。

        影帝?

        也对,郑方兴主业面案,副业就是耍赖行骗啊,表演是他的职业技能之一。

        可为什么虞青凤头皮更麻了?

        “把话说清楚。”裴无厌的语气更加强硬了。

        “小的没说谎,天地良心啊,这玉簪当真就是不祥之物!这绝对不是托辞,不是小的为了自己辩驳什么。姑娘与大人情分不一般,想必是大人的心上人,若是姑娘日后有个好歹,大人还是不会放过小的,小的这也是为了保命啊!”

        话说到这份上了,虞青凤真是不知道裴无厌亲手为她佩戴的玉簪,契合她名字的青凤玉簪,到底该不该摘下来。

        不能摘,不祥之物都是无稽之谈,东西就是东西,哪有什么祥不祥的?除非它有辐射,有病毒。

        可是郑方兴是玉簪的所有者,不也好端端的?难不成者辐射和病毒还就专挑女人?

        开什么玩笑?不摘。

        刚下定了决心,虞青凤头顶的玉簪便被一旁的裴无厌给摘了下来。

        裴无厌把簪子拿在手中打量,“看上去并无不妥啊。”

        不会吧?这个时候取下玉簪,那不等于怕了?

        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设定?男主的职责就是反迷信宣传大使啊,怎么可以带头相信这些?虞青凤得捍卫男主的光伟正形象。

        虞青凤又从裴无厌手中拿回了玉簪,“当然无不妥,我看这郑方兴还是在说谎。你也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不不,二位听小的从头说起,小的所说并非无法查验,而是真实案件,有证可查啊!”

        案件!

        虞青凤和裴无厌交换眼神,都不再开口,静静等着郑方兴讲故事,再验证故事真假。

        郑方兴娓娓道来。

        故事要从他一个月前去溯州投奔亲戚时说起。

        郑方兴虽是京城土生土长的,但是外婆家在溯州,舅舅在溯州做小本买卖,母亲有意回溯州投奔舅舅,便让他先去看看那边舅舅的情况是否真如信中所讲。

        怎料他还没进入到溯州城,便遭遇了一场命案。

        当时郑方兴跟其他四个外乡人暂时在距离城门二十里地的茶寮歇脚。他们这些人都是赶路至此,马上就要进城的。

        茶寮比较简陋,只有内外两间,里间是茶寮主人夫妻俩的住所,外间供客人歇脚喝茶,一共只有六桌,当时已经是腊月,天寒地冻,便没有在外面摆桌迎客。

        茶寮主人夫妻年纪相差较大,妻子贾琴三十出头,是外乡人,丈夫田磊将近半百,是溯州人士,但亲人全都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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