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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总把头,多年不见,如今你已经成了开仓放赈的大善人了,老罗佩服佩服。”

    罗老歪拱了拱手道。

    此来,他有求于陈玉楼,自然要放低姿态。

    陈玉楼摇着手中折扇道:“罗帅岂不是更威风?听说这湘西境内的军力已经尽数归于你麾下。”

    “哪里哪里……”罗老歪一脸谦虚:“老罗都是小打小闹,比不上陈总把头。

    你是卸岭魁首,这进山探宝一事,你不会不动心吧?”

    如今消息已经传遍江湖,各种势力都想插上一脚。

    要我说啊,晚干不如早干,啊,我老罗有枪有人,东西给你备得足足的。

    陈总把头,你有探宝的通天本领,还有一众卸岭力士,你我联手,伟业必成,哈哈哈……”

    结果,陈玉楼却不吭声。

    罗老歪所说的探宝一事,他早就知道了。

    传说中,老熊岭深处有一座山,山形像极了一个上窄下宽的宝瓶,故名瓶山。

    因其得天独厚的地形,从古时起这里便被历朝历代皇帝选做炼丹宝地,在山腹中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地宫。

    到了元朝时,一个元朝大将军将瓶山地宫占为己有,将之作为自己的墓葬之地。

    民间流传说,地宫里埋着数不清的宝藏。

    最近,关于瓶山地宫的事,不知为何又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罗老歪听说之后,自然不会错过寻宝的大好机会,故而专程前来拜访陈玉楼,希望与之联手共同探宝。

    因为,他需要钱,很多很多钱,这样才能不断的扩充军备,招兵买马。

    但是陈玉楼心有顾虑。

    罗老歪是个粗人,一听有宝藏便迫不及待想去探宝。

    关于瓶山地宫,陈玉楼多少了解一些,而且他的父亲也多次警告过,让他千万不要打老熊岭的主意。

    眼见陈玉楼迟迟不吭声,罗老歪眼珠一转,指着下面的难民道:“瞧瞧,瞧瞧,看着这些难民,看的我是着实心疼。

    你开仓放粮有一个多月了吧?

    如今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你这粮仓早晚也会见底。

    老罗我去探宝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湘西百姓。

    只要老罗手中有了钱,就可以扩充军备,保护我湘西百姓不会沦为难民……”

    这家伙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还是颇有点心思的。

    要不然,又怎么可能成为大军阀?

    陈玉楼停下脚步,似乎有些心动。

    “这样,陈总把头,你我共探宝物,待取到宝藏之后,全听陈兄发落,老罗绝无二话,如何?”

    陈玉楼依然沉吟不语。

    “小杨子!”

    罗老歪头也不回,背对着身后的副官喝了一声,并抬起手。

    “在!”

    杨副官应了一声,摸出一块古色古香的令牌递给了罗老歪。

    罗老歪一副显摆的样子将令牌凑到陈玉楼眼前。

    这下子,陈玉楼不由眼神一亮,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道:“八思巴文虎头圆符牌,元代独有的物件……”

    【 .】

    “好眼力!”

    罗老歪激动地大喝一声,吓了陈玉楼一跳。

    “好眼力……”罗老歪赶紧压低声音道:“陈兄,此宝物据说是从老熊岭一带的一个苗寨所得。

    怎么样,愿不愿意跟兄弟一起同去探宝?”

    这一次,陈玉楼彻底动心了。

    这块虎头圆符牌,足以证明瓶山的传说很可能是真的。

    那里,有一座元代大墓。

    不出所料,一听说儿子不听劝,非要去老熊岭,老爷子怒了:“你这叫自不量力,老熊岭向来是深埋大葬,不封不树,凶险难辨,堪称有去无回。

    我这辈子都不敢心生去的心思,你有什么资格?”

    陈玉楼不服道:“不是,你上一辈完不成的事,不见得后一辈就没机会吧?”

    不用多说,父子二人又吵了一架。

    “儿子不孝,你多保重。”

    陈玉楼心意已决,就算老爷子怎么骂也拦不住。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陈玉楼还是决定先带几个人一起前去老熊岭苗寨探一探情况再做打算。

    天黑时分,红姑走进西跨院的一间屋子里。

    “总把头,你找我?”

    “嗯!”

    “是不是为了瓶山地宫的事?”

    “对,我想带你和拐子、昆仑一起先去看看情况,如果确定有大墓再回来召集人手。”

    红姑点了点头:“嗯,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想过了,咱们扮成货郎,准备一些盐带进山……”

    在当时,盐是紧俏物资,称得上是一种硬通货。

    特别是一些偏远的山区,盐巴更是紧缺。

    当然,对于陈玉楼来说倒不算难。

    “好,我明天便去准备。”

    “对了,今天你领来的那个许长安到底什么来路?”

    陈玉楼之所以对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感兴趣,是因为是红姑领回来的。

    他了解红姑,如果不是有过人的本领,又怎么可能亲自领入门?

    白日里红姑大略讲过一下,但讲的不甚清楚,故而又详细讲了一番。

    听完之后,陈玉楼不由捏着下巴,沉吟道:“上过学、习过武、学过医,还懂风水,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只是,听你说起来,他似乎对咱们这一行也颇有些了解……”

    听到这里,红姑忍不住问:“你怀疑他也是做倒斗这一行的?想混进咱们卸岭偷学本事?”

    “看起来又不太像……”陈玉楼摇了摇头:“长年倒斗之人,阴气相对要浓一些。”

    “嗯,我看也不太像。或许,他只是看这一些风水方面的书籍。”

    陈玉楼想了想,道:“这样,这次把他也带上,我也正好观察观察。”

    “行,那我跟他讲一声。”

    “去吧。”

    红姑来到另一处院子询问了一番,之后来到了院子西侧的一处坡地。

    此时,许长安正以马步的姿态半蹲着,面对着一弯月牙吐纳气息。

    红姑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

    而是放轻脚步走到一侧,好奇地看着。

    她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许长安练的应该是内家功夫。

    只是如今这世道混乱,内家高手已经不多见了,绝大多数人为了速成自保,皆以修炼外家功夫为主。

    月色下,红姑惊奇地发现,许长安在吐纳之时,似乎将月光也吸收到了体内。

    随着一呼一吸的节奏,甚至隐隐可见两道气流循环往复。

    这家伙,难不成竟然还是个内家高手?

    红姑的心里越发的好奇。

    过了一会,许长安突然停了下来。

    “咦?红姑娘,你到多久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红姑来了。

    红姑赶紧移开视线,假意瞟了一眼远方,这才转回视线道:“刚来,看你在练功便没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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