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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华亭县告他,的确很难,他与官府的人的确也算有点交情。去外地告,除非是杀人大桉,像这种借债不还的,一般是懒的受理的。

    就算受理,也是敷衍了事。

    但听许长安这么一说,周舍可就吓到了。

    一来,他私自带宋引章离开,的确是触犯了律法,二来,钱塘官府那边一听有好处,那肯定会迫不及待将他抓到钱塘。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在下其实是为了引章而来……”

    “什么?”

    “呵呵,如此佳人,怎能让你这个废物独占?而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连自己都难养活,还想金屋藏娇?”

    “你……”

    周舍气得一脸乌紫。

    随之眼珠一转道:“你要带走引章可以,欠条一笔勾销,再给我一千两。”

    “哈哈哈,你口气不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残花败柳,你当是镶金的?按欠条约定,三天之内连本带息还一千两,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许长安转身便走。

    “喂……”周舍急急追了上去,抬手抓向许长安的肩。

    哪知,许长安却反手一个过肩摔,摔得那家伙差点背过气去。

    “姓周的……”许长安慢慢走过去:“千万别想着什么耍赖,耍地头蛇,不妨告诉你,皇城司那边我可是有熟人的。

    就算在华亭县告你,那帮狗官也没人敢帮你,要不你试一试?”

    一听皇城司这个字眼,周舍不由打了个寒战。

    这个,他还真不敢轻易去试。

    于是哭丧着脸道:“我真没银子还……”

    “那就见官。”

    “别……别……求你了,许公子,求求你……”

    “求?八百两银子,你一个求就完事了?”

    “我……”周舍咬了咬牙:“这样,我……我把引章交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她怕是也值不了那么多……”

    “许公子,她可是钱塘名姬,身价很高的。”

    “那又如何?如今她私自潜逃,已是戴罪之身,在下岂不是接了个烫手山芋?”

    “我俩逃的时候没人知道,你抓紧时间带她回去,没人会发现的。”

    “这样啊……那你写个陈状,注明宋引章是你拐走的,要不然,我刚带她走你便去告密,我岂不是成了替罪羊?”

    “不会的,许公子放心。”

    “不不不,我不会相信你……算了,天下女人多的是,在下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你还是赶紧凑银子,三天凑不齐,在下就去告官,封了你的宅。”

    “我写,我现在就写。”

    周舍终于彻底屈服了,让他写什么就写什么。

    之后,欠许长安的那笔债倒是免了,但是,这家伙在宋引章那里骗了不少钱,这个可不能免。

    无奈之下,又写下了一张欠条,而且还用自家宅院作抵押。

    到时候还不清,这院子可就易主了。

    宋引章终于获得了自由,与许长安、赵盼儿一起坐着马车返回钱塘。

    路上,赵盼儿道:“引章,我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一辈子……”

    “盼儿姐,我……”

    这时,许长安接口道:“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带周舍来的那一天晚上,你盼儿姐想着去替你求情脱籍,便去了杨大人家。

    结果那晚杨大人家来了刺客,你盼儿姐差点命丧当场……”

    “啊?盼儿姐,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你都已经私奔了。”

    “呜呜呜,盼儿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轻信人……”

    赵盼儿一脸凝重道:“你能意识到错误是好事,但希望你以后能长点记性,不要再一错再错。”

    “知道了盼儿姐……对了盼儿,你和许公子……”

    “说来话长……那一晚,正是许公子救了我的命……”

    “原来是这样,多谢许公子。那……那盼儿姐,欧阳公子那边……”

    “不要再提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啊?”

    宋引章愣了愣,隐隐猜到了什么。

    回到钱塘之后,还好,倒也没人找宋引章的麻烦。

    但,另一个麻烦又来了。

    “不好了,三娘投湖了!”

    赵盼儿正与许长安坐在茶铺里商议前往东京之事,却突然听到有人大喝了一声。

    “三娘?”

    赵盼儿大吃一惊。

    “我去看看。”

    许长安飞快地奔了出去。

    果然,远处的湖水中,隐隐可见衣衫飘浮在水面。

    许长安“扑通”一声跳下水,飞快地游了过去。

    以他现在的实力,飞过去当然不在话下,但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惊世骇俗。

    没过多久,许长安便将落水的女人给救上了岸,并带回茶铺。

    还真是孙三娘。

    经过一番按压,掐人中等传统方式,三娘吐出了喝进肚子里的湖水,终于醒了过来。

    一醒,便哭得伤伤心心。

    “三娘,没事了,没事了……”赵盼儿细声安慰着。

    等到三娘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方才呜呜咽咽讲了一番缘由。

    原来,不仅仅是她男人背叛了她,连她儿子也背叛了她。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三娘的丈夫傅新贵竟然背着三娘将自家独生儿子过继给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陶氏,乃是傅新贵同族一个兄长的妻子,不过最近守了寡,膝下无子无女。

    傅新贵眼馋那个族兄留下的偌大家产,竟去找陶氏商议……也不知二人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

    总之,最终全族都知道了这件事,并由族长亲自主持过继仪式,唯有三娘一个人蒙在鼓里。

    幸得在河边洗衣服时有人告诉了她,这才急急跑去宗族祠堂。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指望着儿子以后长大了有出息,科举高中,以后做个官,她也能沾沾光,扬眉吐气。

    结果却让她伤心欲绝。

    不仅丈夫辱骂她,连儿子也不听她的话,说什么不想读书,只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小子也不傻,心知一过继之后就能继承不少家产,更是没有心思再念书。

    可以说,儿子就是三娘全部的希望。

    如今希望破灭,她不由万念俱灰,于是便投了湖。

    “三娘,你这么这么傻呀……”

    听完缘由,赵盼儿不由流着泪说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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