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傻眼。
“二十两？娘，你莫不是被人诓了吧？这比读书人一年的束脩还多了一倍！”李玉梅夹菜的动作顿住，把筷子收了回来：“淑儿去学我十分赞同，但这……”
宋氏扯了扯嘴角：“兴许是药铺的学徒都是这么多呢？”
她本想缓和下气氛，结果让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她，不禁想起她之前被人诓的糊涂行为，羞愧难当，垂首不语了。
李玉梅又问道：“已经给钱了？”
张氏点点头：“放心吧，这个不一样，学徒每月都有两吊钱的工钱，又能学，管吃管住的，就算淑儿不去住，吃算下来，也是一笔钱了，划算的。”
一家人沉默了。
薛老大主动打破这气氛：“是划算的。”
张氏殷切的目光看向了淑儿。
“谢谢娘。”
叶淑儿夹了一块鱼肚子，放到了张氏的碗中。
张氏乐了，招呼着人吃饭。
李玉梅碰了下薛明珠，眼神一个劲的挤弄暗示。
薛明珠低头扒饭，点点头表示知道。
吃得差不多，她放下碗起身：“娘，既然淑儿去学艺的，咱们不好让她空手去，要不然去割点肉？”
不愧是亲生女儿，张氏本来就在纠结给了银子了还要不要给送礼，薛明珠一说，她就觉得还是送比较好，把碗筷放下，招呼夫子吃好喝好后，她跟薛明珠一起出了屋子。
薛老二的脖子都伸到屋外去了，确定了娘和三姐听不见后，起身绕到了夫子一侧坐下，开口即入主题：“夫子，你喜欢我娘吗？”
李玉梅张大了嘴巴，那一分钟恨不得把薛老二丢出屋子去。
薛老大一脸尴尬。
宋氏也不好意思的撇开目光。
薛知安和叶淑儿则看着夫子，不错过夫子的任何微表情。
老夫子瞬间如坐针毡，一堆人盯着自己，问的又是这种问题，一时难以启齿，又觉得唐突了。
薛老二跟没感觉一样，快言快语：“这有啥好考虑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们又不会吃了夫子。”
一家人盯着，这还不是要吃？
老夫子想想，自己活大半辈子的人了，难得动心，为何就不敢承认？不敢为自己争取一次？
片刻的心理斗争后，他点了点头：“我觉得她贤惠能干，体贴入微，心地善良……”
“打住。”薛老二又打断，成了众人的嘴替：“说两个字或者三个字。”
老夫子的脸色瞬间绯红起来，紧张的咽唾沫：“那什么，我是心仪她的，只是不知道……”
话又说一半，门外忽然啪嗒一声响，众人的目光齐齐往外看过去。
薛明珠从旁边挪过来，满脸都是偷听的尴尬。
老夫子意识到什么，瞬间起身：“我先回家了，不用送。”
说完人脚底抹油了似的，片刻不见踪影。
李玉梅把薛明珠拉进屋子里，看着侧屋张氏屋里亮着光，便靠近了询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