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雨见她手中拿着篮子,神色匆匆,神情紧张,叫道:“且慢,你拿的什么?”
这后院荒芜,原来是睿王与裴锦岚被关押在此,如今睿王出逃,整个诺大的院落,就只有裴锦岚自愿留下来侍候她的青绡,敏儿来这里,难道是探望裴锦岚?
楚颜夕并不想为难她,见她颤颤兢兢的,挥手道:“你走吧!”
素雨知道楚颜夕原与裴锦岚不和,这才叫住敏儿,不想楚颜夕倒放了她走,问道:“娘娘,敏儿定是暗中照拂裴氏,你不怪她吗?”
楚颜夕道:“裴氏也是可怜之人,再说,能有这样忠心的宫人,也是难得,何苦难为她。”
素雨点头:“娘娘真是仁慈。”
再往前走,就是裴锦岚所住的冷宫了,楚颜夕忽的不想再往前,于是与素雨转了身,往别处去逛。
回到宫中,却听素霜低声与几名宫人谈论着什么。
“都跟你们说了,不许交头结耳谈论宫中之事,你们又说些什么呢?墨欣见了训道。
颜夕笑道:“如果不许她们谈论,岂不无聊,不过不能说些禁忌便是。”转而问墨霜道:“你们可又听到什么有趣的传闻么?”
素霜有些扭捏,婉儿安慰她道:“既然是娘娘吩咐你说,只管说就是了,私下里什么也能说,见了娘娘,怎么的就不敢说了么?”
素霜这才回道:“前些天天气睛了,听说后院里有向阳花开得艳丽,奴婢于是想前去采了些放在屋子里,增添些喜气。于是午后去了后院,谁知原本十分睛朗的天气,奴婢才进了后院,忽的阴暗下来,接着吹来一阵怪风,冷嗖嗖的。奴婢感觉有些阴气,心中害怕,于是转身想要离开,谁知忽的传来一阵女人尖叫声,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紧接着,似乎又传来一阵啼哭之声。”
墨欣笑道:“你这鬼丫头,莫不是白日里撞鬼了?自己吓自己,那后院又没什么人出没,能有什么尖叫呻吟啼哭之声?”
婉儿想起今日白天撞见敏儿一事,说道:“莫不是裴氏?”
墨欣道:“裴氏打入冷宫已许久,听说一开始倒是竭力寻死,后来幸许也想通了,听说竟是不吵不闹的,也不再绝食,就是送去的剩菜剩饭也不嫌弃,一并吃个惊光,只是她那窗户却总是关闭,似乎很怕光似的。又怎么突然会尖叫啼哭呢?”
“墨欣姑姑,我听那啼哭之声,竟不像是一个人的。”素霜想了想,说:“更像是嘤儿与女人的哭声。”
墨欣笑道:“更是胡说了!好了,娘娘走了这许久,也累了,你们下去吧,不要在宫中传播这些骇人的听闻。”
素霜等听了,连连称是,赶紧退了出来。
楚颜夕上榻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了。睡梦中,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裴锦岚死了,鬼魂找到她,嘤嘤哭个不停,她说:“我知道,你其实是颜儿,我对不起你,害死你全族,可是,始作俑者是皇贵妃,并不是我裴锦岚,我只恨自己为情所困,一心爱慕皇上,这才酿了悲剧,如今我裴氏遭灾,我也被打入冷宫,你大仇得报,可我裴氏有子被打入掖庭宫中受苦,可否请你看在过去情谊上,关照一二。”
楚颜夕醒来方知是梦,可是梦中情形十分逼真,且又今天撞上敏儿,又有素霜的一番话,令楚颜夕心中十分不安。
“婉儿,你到掖庭宫打听打听,当时我求皇上赦免了裴氏妇孺,可有婴儿在掖庭宫中?”
婉儿道:“听说都充军或变卖了,并没有充入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