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怜姑娘，被贵妃审问，又被皇贵妃救出，当时妹妹身为嫔妃，我去求皇贵妃数次，竟说没有办法解救，怎的却救出一位宫女呢？”
“姐姐是说……”
楚颜夕摇摇头：“我也说不准，但是觉得这位宝怜姑娘，是妤婕小产一案的关键。”
“那怎么办呢？”
“设法让她开口。”
楚颜夕附在柳若竹耳边，如此吩咐一般，柳若竹连连点头。
自楚颜夕回宫以来，封栎晟除了在金华殿留宿几晚，都在霓裳宫留宿。封栎晟盼了这许久，终将楚颜夕揽入怀中，每每将她看似颜儿，对她百般娇宠，无所不依。
“颜儿，如果朕不是皇帝，愿与颜儿双宿双栖，夫唱妇随，一生之中，只有颜儿一位红颜相守，朕亦足矣。”
这句话，他是说给死去的颜夕听的。他曾经那样渴望登上帝位，甚至不惜诛灭楚族，赐死楚颜夕。然而真正登上帝位后，他最大的心愿，便是颜儿如之前那样伴在他的身边，仰望他！痴爱他！
她对他的爱，没有一丝物欲，不含一丝杂质，那样干净而纯粹。因为他喜欢白色，她便永远是一袭白裙；因为他喜爱辣味，酷爱甜食的她令下人每日买一斤辣椒配各种菜肴。辣得眼泪直掉，捂着耳朵还往嘴里塞；因他欲登上帝位，她主动要求进宫……
她给他的爱，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
“只可惜皇上万金之体，后宫佳丽无数，颜儿原也只是其中一位，幸得皇上宠爱而已，似平常夫妻般与皇上相处，都是奢望。”颜夕叹息道。
“在这霓裳宫中，朕与颜儿，就是平常夫妻一般。”
自封楚颜夕为颜妃，封栎晟只称她为“颜儿”。而楚颜夕，亦如他所愿，两人独处之时，娇嗔的叫他“晟哥哥”。恍惚之中，封栎晟觉得，眼前娇媚的女子，就是他曾经心爱的颜儿。
她跳下露台的场景，她临终前的誓言，都是一场梦魇。他没有为了帝业，负他心爱的女子。如今他帝业已成，而她，躺在他的怀中，两情缱绻，极尽緾绵与爱意。
每日晨起，封栎晟都会看着楚颜夕梳洗，然后握了眉笔，精心为颜夕描眉画唇。
“颜儿之眉如垂柳轻拂，轻盈秀丽，唇则饱满丰润，古有张敞为妻画眉，今晟哥哥为颜儿描眉画唇，亦感甜蜜无比。”
颜夕恍惚一下，愿想假做撒娇，却情难自制，泪水夺眶而出。想当初那样盼着与她的“晟哥哥”恩爱成双，如今成真，竟是另一种刺骨的痛。
封栎晟见她又流下泪来，道：“颜儿总是这般容易流泪，晟哥哥宠爱颜儿才刚刚开始，此后日日与颜儿恩爱，岂不是要成泪人儿？”说着捧着她的脸将泪水吻干，柔声道：“颜儿，晟哥哥此生定不负你！”
封栎晟依依不舍上朝，楚颜夕仍呆在镜前，封栎晟“定不负你”四字仍在耳边回响，不禁泪流满面，将精心打理的妆容冲刷成了花脸。
“娘娘，婉儿为你重上妆吧。”
婉儿见了并不多言，默默为颜夕重上了妆。
不多时，徐敏带了一众宫人来。
“颜妃娘娘，皇上与娘娘今日大婚，令奴才等前来布置。”
“什么？”
楚颜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后宫之中，除非册封皇后，否则，何来大婚？
“皇上说与颜妃娘娘在霓裳宫中，只做平常夫妻，今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