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阁老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难怪董铎董尧臣能当这么多年的首辅，而他却这么大把子年纪才刚刚进入内阁。
就看这见风转舵的速度，他就比不上啊。
刚才他吭哧半天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董阁老这瞬间就说出来了！
秦行烈握着顾昭的手，语气冰凉“哦？那是不是还得接受董阁老家的小姐入后宫？”
董阁老面色淡定，丝毫没有羞惭之意“老臣很想有此荣幸，但是可惜家中适龄女子都已经订婚，非常遗憾，她们福分不够，没有资格入宫侍奉陛下了。”
孟阁老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陛下”都叫上了，你这老头，谄媚得过分了啊。
董阁老还不罢休，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适才曲贵拿出来的武帝遗诏，老臣再三检查后，发现这应该是真的，不是赝品。”
孟阁老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他今天算是真的开了眼界，董阁老可真是他的老前辈，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东西。
刚才还领着那么多门生下属，一口咬定这武帝遗诏是假的，现在却又反过来，说是真的。
秦行烈显然也没想到董阁老会如此无耻“你不是说，没有存档？”
董阁老面不改色“兵火战乱，文档受损，也是无奈之事。不过，翰林院中，应该有人曾经听闻此事，可为人证。”
“若是大家不放心，还可以去寻找当初拟旨的翰林后人，也许他家中还有相关记录。”
董阁老沉吟了一刻，“至于武帝的印章……”
武帝晚年常用的是一枚私印，但是随着武帝薨逝，这枚私印已经不知去向，一时半会儿不好寻找，但是圣旨上已经盖了玉玺，也说得过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将他手中的圣旨拿了过去。
董阁老抬头，看见是巫嬷嬷，眼神一闪，并没有生气。
巫嬷嬷上下打量了这圣旨一番，点了点头“印章啊，我这里有。”
董阁老面露惊异之色。
巫嬷嬷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枚看起来十分平常的玉章。
秦行烈的眼睛也随之轻轻眨了眨。这枚印章，他见过的。
当初那个假的卢女官，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堆东西，里面就有这枚印章。
他记得很清楚，上面四个字，鄱山老人，正是武帝晚年常用的小印。
当时的卢女官，也就是何筝，还说要送给他，但是秦行烈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