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苏一秒清醒，连忙追问：“除非什么？”
这个病人说的话半真半假，纪林苏相信，只要稍加引导，他还是可以得到一些有用信息的。
病人嘿嘿一笑，凑近纪林苏，嘴巴咧开，露出一个有些微妙又带着点隐秘恶意的笑。
“嘿嘿，除非——得到医生开具的出院证明。”
对啊！
纪林苏左拳锤右掌，认真又严肃的点点头。
在精神病院想要出院，可不就得由医生办出院证明么！
出院证明，就是他离开医院的通关卡。
估计只有副本内的npc为他开具出院证明，才算是有效通关凭证。
纪林苏正准备回到医院大楼，抓一个医生来给自己开出院证明试试水，刚走了几步，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尖叫声。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病！”
纪林苏扭头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一头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脸色煞白，神色狰狞而癫狂，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不正常的疯婆子。
两个人高马大的医生，一左一右钳制住她的胳膊，将她往住院部大楼拖。
女人不断挣扎，发了狂似的，拼命喊叫，嗓音都因为嘶吼得太过卖力，而破了音，显得有些沙哑粗砺。
“放开我！我没病，天杀的，我说了我没有病，为什么不信我？啊啊啊啊！”
医生格外冷漠，并不理会女人的狂躁。
纪林苏望着突然出现的这几人，疑惑的轻歪脑袋。
奇怪，刚刚明明没看见这几人的。
而且这里的病人都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这个女人却是一身常服。
女人的模样看起来很像个狂躁症的患者，但是换一种角度想，她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一个正常人，真的没有任何疾病，却被人强行送入精神病院，百般解释无果，怕是也会陷入这种歇斯底里的暴躁之中。
纪林苏正准备过去拦下医生，刚才送他画的病人，却突然冒了出来。
“猫猫，嘿嘿，你要去哪呀？是不是想逃走？带我一个！”
纪林苏推开他的脑袋，指向前方：“喏，那个女人说她没病，但医生要把她拉去住院部，我去看看。”
病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种看精神病的奇怪眼神望着纪林苏。
“不是，猫猫你有病吧？那哪有人？”
纪林苏：“？？”
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其他病人，都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或是喃喃谵语，或是吵吵嚷嚷。
女人闹出那么大动静，竟然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一阵凉风刮过，吹得纪林苏心下寒意陡生。
他看向前方，女人还在奋力挣扎，大吵大闹。
纪林苏刚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象却突然消失了！
快得就好像刚才他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病人在纪林苏身边探头探脑的，满头问号。
随后，他露出怜悯之色。
“真可怜，好好的一只猫猫，怎么是个傻子。”
纪林苏：“……”
那一刻，纪林苏甚至怀疑，究竟是这些病人有病，还是他自己有病。
他想起了相关规则。
【守则五：如果听到一些异响，看到奇怪场景，请不要惊慌，那是你的幻觉，可以寻求医生的帮助。】
是幻觉么？
他无惧污染，尚且能坚定本心。
可如果正常玩家进入副本，眼前常常看到这种幻觉，但身边所有人都说什么都没看到，长此以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