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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婪冷冰冰的视线落到纪林苏身上,淡声道:“她只是一抹残魂执念,吞噬了也无妨。”

    纪林苏将画挂在墙上,耸了耸肩,“我知道,不忍心。”

    “你倒挺会怜香惜玉。”明明是毫无起伏的冷淡声线,不知道为什么,纪林苏却从中听出了一点阴阳怪气的语气。

    他不甚在意,反而美滋滋的咧开嘴,笑得露出八颗大白牙,“别夸,害羞!”

    “……”景婪沉默的盯着他。

    那双沉寂如深海的银灰色眼瞳里,似乎蕴含着丝丝缕缕的谴责意味,无端透着几分闷闷的委屈,颇有受气小媳妇的既视感。

    纪林苏用力眨了眨眼,一定是他的错觉,竟然觉得景婪在委屈?

    再定睛看去,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男人唇角微抿,绷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不然……很容易让人误会。

    纪林苏就知道他要说这件事,答应得极其爽快:“好嘞哥!”下次还敢。

    看死面瘫吃瘪生气,应该还挺有趣,哼哼。

    见少年嬉皮笑脸的,景婪眼皮微垂,敛下纤长的黑睫,遮去眼底的情绪。

    睫毛在男人的眼底投下一片冷冷清清的剪影,绝美而飘渺。

    男人不再言语,静默的转身离去,背对着纪林苏挥了挥手,影子在烛火下被逐渐拉长。

    优雅华丽如大提琴音般的嗓音,从男人消失的方向徐徐飘荡开来。

    “第二次,记账。下次,我就该收报酬了。”

    纪林苏嘴角的笑容一僵。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坑了景婪一下,最后莎乐美公主也是他自己解决的,竟然就被景婪算成一次帮助。

    不仅是个死面瘫,还是个周扒皮。

    这么会算计,资本家听了都落泪,连夜向他学习压榨之道。

    少年的面色微微扭曲。

    本来经过这场闹剧,他打算回去睡觉的。

    现在气呼呼的,压根儿睡不着。

    所以他直直走到了书房里,准备继续夜探古堡。

    走廊的烛台被他端了几个放进书房中。

    一进门,就是一个硕大的装饰书籍,几乎有半人高。

    暗黑色的封皮上,最中央是一个金色的十字架,十字架的周围生出了一些细小如枝桠般的花纹,像是缠绕在枝干上的藤蔓与花朵,将十字架点缀得更加华丽,不再单调。

    因为书籍巨大,那个十字架几乎也有纪林苏半个胳膊长了,所以上面沾染的血手印,也格外显眼。

    呲啦……呲啦……

    自走廊外,传来一阵摩擦拖曳的沉闷动静。

    一个被碾碎的血肉模糊的女性身影,缓缓爬了进来。

    纪林苏侧身站在了一边。

    他看到那道身影,艰难的伸手,似乎想要支撑起身体来,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恰好就按在了金色十字架上。

    “呼哧……我……不是……女……”

    她断断续续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面朝着窗边爬去,再度坠下了二楼。

    是之前他在楼下看到的那道身影!

    不是女……人?

    似乎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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