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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番并不让人感觉愉悦的攀谈之后,几人各回各的屋子里。

    影割还有正事要办——西塞罗为他订购的崭新义体已经到货,需要进行一场手术,来将影割体内因昨日的军用科技炮火受损的义体替换为新货。

    不仅义体的状态更新,生产的年份同样更新了。

    西塞罗拉来了一大箱子的义体。

    这些义体若是全部安装在影割体内,那么毫无疑问,影割的实力又将提升一个等级。

    影割脱光衣服,趴在手术床上。

    对比之下,西塞罗的个子还没影割的半身长。

    倒真像是为阿斯塔特穿戴盔甲的机油老。

    在手术开始之前,西塞罗问:“需要麻药吗老大?”

    “不用了。”影割趴在床上道,“如果用起一次麻药,以后就离不开那玩意儿了……谁知道我下一次做手术会是在什么环境下呢。”

    “尊重您的选择,老大。”现在的西塞罗心中,影割俨然已经成为了最硬的硬汉。

    西塞罗先是用消毒水洗洗地擦拭了自己的四条义肢,然后换上需要的义肢工具。

    最后,打开头顶的无影灯,锋利的器具闪着寒光。

    手术正式开始了。

    裁刀稍稍没入了影割的体内,轻轻一划,一大块上皮组织就被从影割身上剥离开来。

    取出上皮层,便露出了下方的植入护甲——本该漆黑的护甲在血肉的腐蚀下和经年累月的抗击打下,已经发生了变色和变形。

    西塞罗两手并用,就像从书本中抽出一页书签那样,将皮下护甲齐整地从影割体内揭了下来。

    “疼的话就吱一声,老大。”西塞罗关心地道。

    影割面不改色,也没有一声闷哼,面色古井不波。

    但攥得青紫的拳头和汗涔涔的小臂表明,影割还是能感受到痛苦的,只不过他全靠意志力硬撑了下来。

    皮下护甲之下,便是比电路更为精密细致的人体器官组织,在无影灯的照射下反射出黄澄澄的血色。

    影割听见西塞罗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于是问道:“怎么了,情况很严重?”

    “比你想象的要严重。”西塞罗如实相告,“我只能说,幸好你今天没有从事昨天那样的高强度战斗,否则……”

    西塞罗用义肢上的镊子夹起了一块弹片,从影割的体内拔了出来。

    “这玩意儿再偏离半厘米,你就得去见创伤小组了。”

    西塞罗苦笑了一声,将那枚带血的弹片丢进了垃圾桶。

    幸运之神再次卷顾了影割,他不知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悲伤——人的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影割没有回话,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自己很对自己不负责任。

    西塞罗精准地控制着义肢末端的工具,继续进行着手术。

    胸腔中,西塞罗清晰可见那颗早已停止跳动并且坏死了的主心脏。

    他切开主动脉,将这颗心脏从影割的胸腔中掏了出来。

    “这个别扔。”影割忽然道,“留给我,当个纪念。”

    西塞罗笑了笑,将这颗坏死的心脏放在了手边的托盘里。

    紧接着,他用镊子一点点扒开影割体内的软组织和配套的义体。

    “肾上腺增强器太过老旧需要换了,酪氨酸注射器和生物导体也产生了一定的破损……活血泵和全幅抵抗完全停止运转了,话说你完全没有知觉么?”西塞罗又好气又好笑地问。

    他是义体医生,他最清楚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义体,对一名佣兵的身体而言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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