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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大家小姐,装的倒是像模像样,若不是我那日分明瞧见你使计害我出丑,今日当真要被你骗过去了。

    谢长歌脸颊绯红,揉着手绢不停搅动,好半晌方才抬脸笑道:“妹妹,是姐姐不对,姐姐早该告诉你的,咱们其实同父异母乃是亲姐妹。今日是爹爹迎我何母亲入府。”

    惊愕捂住嘴面,谢长钰脱口而出道:“同父异母?”

    谢长歌使劲点点头,有些忸怩不好意思。

    怔愣了还一会子方才消化这个消息,谢长钰眼中盈出泪水来,犹自带着不可置信低落道:“原来你竟是我亲姐姐。”

    二人相顾无言,终究还是谢长钰打破沉默道:“孙夫人呢?”

    “母亲怀着身孕这大晌午的有些犯困,便先休憩了,我在这里瞧着下人们收拾。”

    谢长钰又是惊愕,一双眼睛睁得铜铃似的。

    你也有今日,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父母恩爱情深的美梦被戳破了,必定十分伤心,真是可怜啊。

    仔细盯着丝毫不错过谢长钰面部表情,见谢长钰如自己所想接连吃惊失落,那多年来身为外室之女的卑微得到发泄。

    夏蝉在枝头一声声叫唤,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长钰方才回过神来,使劲扬起笑脸道:“既然咱们是亲姐妹了,以后也该多多走动,我住在隔壁的清风阁,转过花障便能瞧见。”

    “我与妹妹一见如故,如今成了亲姐妹自当更加亲密。”谢长歌连连点头,又道:“说来姐姐还未向妹妹道歉,上次当着众人误会了妹妹,还请妹妹莫要计较。”

    谢长钰摇头笑道:“我原先还当心姐姐一直误会我呢,如今看来竟是我错看姐姐了。姐姐大可不必道歉,些许小事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况且是你我姐妹,说这些话岂不是生疏客套。”

    “妹妹说的是。”

    二人又谈笑了一会子,灵波已经回了清风阁托着个金漆木盘过来。

    谢长歌眼光游移着,一时猜不透谢长钰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自己与她表面上姐妹情深,但是早已是死仇,谢长钰得知自己与母亲搬入府中不说生气大闹,反而笑吟吟没事人一般,眼下这木盘中分明是送的礼物,也不知里面有什么陷进。

    不待谢长歌猜测,谢长钰接过木盘,放在石桌上,掀开红色帕子,日光落进木盘中发出刺眼的光芒,一时间谢长歌双眼通亮,看不清外物,连忙侧了脸眨了眨眼睛,又小心翼翼转回来。

    这一眼之下便再也挪不开眼,只见盘中放着一金丝头面,这金丝铸就的没什么好稀罕的,令谢长歌心动的是顶头上簪着的三颗两小一大的夜明珠,那金丝铸成各色花样团团簇拥着三颗珠子,在这白日便是光耀多眼,待到夜间灯火灰暗之时不知是何等华丽名贵。

    “妹妹,这?”谢长歌望着谢长钰嗫嚅道。

    谢长钰仿若没有瞧见其眼中压抑不住的渴望,慢悠悠道:“姐姐觉得这头面如何。”

    “金丝倒不难的,端的是这夜明珠,一大两小如此工整齐致,毫无杂色。”谢长歌顺着话口道。

    “这头面是我十四岁生辰时母舅送与我的,这夜明珠是南海那边的官吏进献上来的,母舅瞧着颇为好看便留了下来。”

    笑了笑道:“不怕姐姐笑话,这头面虽然好看,只是我如今还未及笄,这等东西自然是用不上,终日摆放着也不过蒙尘罢了,自那日瞧见姐姐便觉得这东西与姐姐正是相配,合该姐姐戴上,如今便当做你我姐妹见面的礼物吧。”

    “哪能如此。”谢长歌断然拒绝,眼神却一直在那夜明珠上流连,狠了狠心道:“这头面太过珍贵,姐姐受制有愧。”

    “姐姐莫要推辞,那日紫金玉镯也是稀罕,姐姐却二话不说便送与妹妹了,如今妹妹这也算是礼尚往来。姐姐如何不能收下。”

    话锋一转眼中转瞬即逝亮光道:“那日我与姐姐生了误会,一气之下将玉镯送还姐姐,姐姐若实在过意不去,便将那玉镯再送与我吧。”

    心肝猛地一提,那玉镯已经被自己摔得个粉碎,哪里还能变出一个来,扯着脸笑道:“妹妹送这般贵重的东西姐姐受之有愧于心不安,自然要再送妹妹一样东西方才作数,只是那玉镯乃是咱们生了误会之时的东西,若是依旧送与妹妹,你我二人不免想起那日之事来,没得扫了兴致坏了你我姐妹之情,不如我另寻一样好东西再送与妹妹。”

    皱了皱眉头,谢长钰揪着谢长歌袖子道:“那玉镯分外好看,姐姐便送与我那个镯子吧,莫非姐姐送出去之后又心生悔意了。”

    你果然将那个镯子砸了。

    谢长钰暗中冷笑,谢长歌是何种性子的人,自己前世已经知晓的一清二楚,如今自己害她出丑,她一时不能报复回来,自然要摔东西大骂下人解气,那被自己带过的镯子自然首当其冲。

    谢长钰便是故意提那镯子,瞧着谢长歌鼻尖冒着细汗,不住搪塞却寻不到好借口,心神不由舒展。

    “妹妹,实不相瞒,那镯子前日不小心摔碎了。”谢长歌回道。这个借口虽然勉强,若是心思稍微细腻的人必定会怀疑那镯子究竟是如和碎的,只是眼下谢长钰逼迫得紧,哪里容得自己想出一个合理无瑕的借口来。

    “这样啊。”谢长钰无奈点点头,颇为遗憾,倒是丝毫没有往那方面想。

    见其神情不似作伪,谢长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却又猛地窜上肝火,自己凭什么要如此害怕,便是她谢长钰知晓自己故意将那镯子摔了又如何,凭什么要小心谨慎看她脸色。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正是晚饭时分,谢长钰便起身告辞,吃罢晚饭转脚去了谢老太太那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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