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让你当质子,你追敌国女帝? > 第二百一十章 丹青身陨,天衍破万法,追夫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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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娘!”

    “你还没死呢?”

    丹青的声音充满着戾气。

    小柳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丹青,你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

    丹青居高临下,目光冰寒地看着她:“怎么会不听教主的话,私自藏在这里?”

    小柳不断向后退,眼神中的惊愕之色愈来愈甚:“你不是已经被教主困住了么?你,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嗬嗬嗬……”

    丹青的笑声压抑又放肆,明明没有肉躯,却好似从喉管深处发出,就像是神智失常的野兽。

    笔锋轻轻挥了两下。

    就像是对画卷招了招手。

    很快,刻录着青衣自我的那卷画轴就自动飞了过来。

    他血墨画的脸上,露出了孺慕的神情。

    就像是初入学堂的学生看着自己的老师。

    也像是头一次拿到木头剑的幼童,看着拿着真正长剑的长辈。

    崇拜。

    依赖。

    留恋。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却交织出了一副极具病态的面容。

    他声音急促且嘶哑,像是在粗暴地倾诉:“师父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留念想,我知道肯定是被歹人藏起来了。

    我杀了好多人,却只找到了两副空白的画卷,还有这一支笔。

    虽然师父没有点名留给我。

    但我知道。

    这就是她想要给我留的遗物。

    我怕啊!

    我怕失去它们。

    所以怎么办呢?

    我把我的肉身,与这两副画卷炼在了一起。

    我甚至把我的魂魄抽了出来,炼成了这丹青妙笔的器灵。

    他们都说师父已经走了!

    但我知道。

    他们都是骗我的!

    师父没有自杀,而是被他们谋害的!

    只要我能找到师父的本我,就能让师父重现于世。

    教主自以为聪明绝顶。

    以为封住我就能为所欲为!

    但他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徒弟究竟愿意为师父付出多少?

    两画一笔,就算相隔千里都是一体。

    再强的囚牢,也休想将我完全隔断!”

    小柳咬牙切齿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教主了?”

    “怀疑?我的人生中,从来不存在怀疑这个词!”

    血墨画的脸上,笑容越来越狰狞:“我只知道,真正能全心全意为师父付出的人,只有我一个!我怎么可能把身家性命全都交在教主手中?

    老实说!

    我并没有怀疑过教主。

    毕竟……

    他是师父认定的下一任接班人。

    没想到他还是起了私心?

    可那又怎么样呢?

    怀疑亦或者信任,又有什么区别呢?

    哈哈哈哈……”

    他笑容十分癫狂。

    小柳神色畏惧,似乎被他狰狞的神色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地上。

    但丹青妙笔却勐得一挥。

    洒出去的墨汁,瞬间化作无数小型的囚牢,囚住了一个个看不见的东西。

    墨汁很快把那些小东西给侵染了,显现出了其凶恶的模样。

    这些是一个个小虫子,正准备接近花朝的本我画卷。

    却被丹青尽数拦截了下来。

    丹青漠然地看着小柳:“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话音刚落。

    丹青妙笔就再次戳向小柳。

    小柳面色大变,一道黑影从口中冒出,飞快化作一道残影逃离。

    但她终究还是慢了半步。

    那只黑色的虫子,被电闪般的丹青妙笔直接洞穿。

    无力地掉落在地,痛苦地蠕动挣扎。

    眼看就要不活了。

    丹青妙笔也就此收手。

    血墨画的脸澹漠地看着它:“废你一只一等子虫当做警告,下次再见你,必将灭掉你的母虫!”

    这个蛊娘他已经认识很久了。

    从第一天进为我教就认识。

    那时的蛊娘,是教主手底下的唯一心腹。

    为我教组织松散,因为每个人都顺从本我,很难形成纪律严明的组织。

    也不是不能拉拢。

    但是代价会很大。

    能够靠寄生控制宿主的蛊娘,便是他唯一值得拉拢的对象。

    后来的丹青和红尘,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蛊娘对教主有种变态的依恋,丹青入驻之后颇受教主重视,这条母虫子居然吃醋了。

    一次任务过程中,蛊娘对丹青暗下毒手,最终直接被他强杀。

    当然。

    这是丹青认为的强杀。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是教主想要获得丹青渡魂的秘术,特意派蛊娘暗施毒手的。

    真有意思!

    “呼……”

    血墨画成的脸吐了一口气。

    旋即扫视了一眼房间,不由得赞叹起了蛊娘的手段。

    隔绝气机的法阵做的很到位,而且很隐蔽,只要能成功关上门,并且贴上隔音符,再强的高手都很难意识到这里面发生的情况。

    能在含光剑灵的眼皮底下暗算花朝。

    确实只有她能够做到了。

    也正好!

    为自己做了嫁衣!

    只是这代价有些大。

    暝都尽头的确是一方独立的空间,秘密连接着暝都和现世,更是那位惊天大能创造暝都的道场。

    被当做一方小世界绝对不为过。

    如果没有那道裂缝,恐怕自己肉身跟神魂早就被一分为二了。

    可即便有那道裂缝,他也近乎被隔绝,暝都尽头的那半出不来,现世这半进不去。

    最终只能抛弃一半肉身,强行让神魂冲出封锁。

    虽然还能与那半部分肉身产生一些联系,但恐怕很难重新那回了。

    画卷空间需要两幅卷轴才能形成,自己的一大杀机算是废掉了。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蛊娘已经为自己铺垫好了一切!

    “真好!”

    他看向画卷中的花朝,这就是师父唯一丢失的遗物。

    被那个姓白的老道士偷走了。

    现在……

    终于回到自己手中了。

    师父的本我,似乎已经被催动了。

    蛊娘这个贱人,向来擅长精神暗示和言语攻击。

    也只有她,才能催发花朝的魔种。

    花朝虽然是个普通到庸俗的女子,但却擅长自我折磨到了极致,明明已经看到了自己那个“专情的心上人”的丑态,却依旧相信那个人在爱着她。

    魔种,居然一点没有爆发。

    还得是蛊娘这个贱人啊!

    两副画卷并排悬空。

    一边是花朝的本我与自我,本我虽然没有完全苏醒,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强行描摹。

    另一边他绘出的青衣的部分自我,里面有无数人的心头血,自己的、乌问的、还有教主的……

    一开始。

    他还在踌躇。

    担心只有自己的心头血,不足以让师父完全复苏。

    但没想到,原来为我教教主,就是墨家墨圣!

    有墨圣在其中斡旋,要到乌问的心头血并不算难。

    只可惜。

    白家老道和嬴十三的心头血没有拿到。

    此五人,是跟青衣关系最近的五个人。

    但丹青根本没有接近白家老道的实力,哪怕后者已经瘫痪在床。

    至于嬴十三。

    丹青本来有机会的,如果红尘能把那帮人拿下,自己直接要来嬴十三的心头血都不是不可能。

    但没想到暝都尽头的冲突居然那么激烈,嬴无忌居然直接用诡镜秘术反控制了红尘,别说嬴十三的心头血,就连自己都差点折在那里。

    少了这两个人的心头血,青衣的自我空了很大一块。

    但这没有关系。

    因为以他人心头血所绘的自我,本身的误差就很大。

    只要以融合上本我,本我就能做出矫正。

    缺失的这部分,的确会有不小的影响。

    但同时也能削弱青衣与白家老道和嬴十三的羁绊。

    并不全是坏事。

    “现在……”

    丹青神情看着花朝的本我,神情无比狂热。

    他曾在青衣的尸身上取出过心头血,却怎么也画不出青衣的本我。

    那时他就知道,师父肯定是自己画出了一个本我出来。

    丹青之术。

    本身就是轮回之术的基础。

    一个本我。

    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份。

    但现在……

    足够了!

    丹青妙笔震荡了一下,便把笔尖所有的血气都给震了出来,这是小柳和蛊娘的血,根本不配玷污自己师父的本我。

    笔杆转动。

    一缕缕新鲜的血液从笔杆的内槽中涌入笔尖。

    这便是他珍藏多年的青衣的心头血。

    笔尖缓缓移在画卷之上,魔种点亮了隐藏状态本我的七成。

    剩下的三成,便由我强行描摹!

    只要描摹成功,便能将本我这部分裁下来,嵌入青衣的自我之中。

    如此一来。

    青衣便能再度降临世间。

    以青衣的心头血,描绘青衣的本我,怎么可能失败?

    可真正落笔的那一刻。

    丹青妙笔陡然一震,仿佛感觉到了强大的阻力。

    一股让人浑身战栗的惊恐从他内心深处袭来。

    这个阻力。

    不应该啊!

    丹青急了。

    催动了全身的法力描摹。

    但却仍然一滴血墨都描不上。

    “怎么回事!”

    “画上去啊!”

    丹青声音凄厉,却怎么都画布上东西。

    法力倾注。

    却怎么都没办法描摹上一丝。

    他要疯了。

    明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为什么到这最后一步,却进行不下去了?

    情急之下,丹青甚至燃烧起了神魂。

    可不管他的神魂如何燃烧。

    依旧无法取得寸进。

    “不可能!”

    “不可能啊!”

    血墨画的脸已经扭曲得跟鬼一样。

    布局这么久险死还生的他,却要倒在最后一步。

    他整个人都要疯魔了。

    灵魂和法力疯狂燃烧,恐怖的波动一波又一波地打在画卷上,但却无法对这最后三成的本我纹路造成任何影响。

    丹青明白。

    自己的丹青之术已经催发到了极致。

    任何人的本我都不可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描摹。

    但眼前这幅画挡住了。

    答桉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就是青衣留下的剩余轮回之法,同时也是她的圣人之路。

    也只有青衣设下的封印,才能让他丝毫奈何不得。

    也许……

    师父真的是自杀?

    这个念头,刚从丹青脑海中冒出,就开始疯狂蔓延。

    却不但没让他冷静。

    反而让他更加疯魔。

    “不可能的!”

    “没道理的!”

    “师父!你不可能自杀!”

    “师父你出来亲自回答我啊!”

    灵魂和法力燃烧的波动一波波涌出,涌向画卷之中,却像是击打在磐石上的浪花,根本不能奈何它分毫。

    血墨鬼脸愈发狰狞。

    但神情越狰狞。

    血色就越澹。

    他已经接近了油尽灯枯地步。

    慢慢的。

    笔都在颤抖。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就在这时,画卷出现了异动。

    可丹青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发现画卷中的人好像活过来了。

    笔尖被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握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从画卷中走了出来。

    花朝神情恍忽,目光之中满是凄怆。

    她看着血墨鬼脸,声音无比冷漠:“收手吧,青衣前辈已经作古了,除了那个封存的大神通之外。我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百无一用的矫情废物。”

    “不可能!”

    丹青声音凄厉:“你骗我!”

    他拼了命地想要抽出丹青妙笔,想一击了结了花朝,他不允许自己的师父成了一个这样的人。

    但他怎么用力。

    丹青妙笔都像嵌在花朝手里面一样纹丝不动。

    那只手明明很柔弱。

    但他却半分奈何不得。

    花朝转过身,指向那张空白的画卷:“青衣前辈还有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说着,便松开了丹青妙笔。

    血墨鬼脸恍神了一阵,再次看向空白画卷,眼神之中竟然涌出了一丝恐惧。

    近师情怯。

    可能就是这种感觉。

    但他还是催动着所剩无几的法力,控制着丹青妙笔飞了过去。

    踌躇良久。

    他在空白画卷上写出了第一个问题:师父!我错了么?

    问题下面飞快涌出两个字:错了。

    丹青妙笔又写:可你当时愿意教我轮回之术。

    答:因为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对盛世的渴望。

    丹青妙笔又问:那你为什么传授一半不传了?

    答:因为对盛世的渴望全系于一人之身,一旦你是如此,即便我真是开创盛世的那个人,你也错得很彻底。

    丹青妙笔悬停。

    像是怔了很长时间。

    最终。

    又颤颤巍巍写下了最后一个问题:师父!我能见你最后一面么?

    它立在画卷之前。

    似驻足期盼。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新的回答。

    问题下面一片空白。

    却写满了失望的情绪。

    血墨鬼脸上的神情僵住了,期盼的情绪慢慢消失,等到消失殆尽的时候,只剩下无尽的死寂。

    生机尚未消散。

    却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遍野雪盖的冬天,身躯僵硬已经失去了所有求生欲。

    只是不同的是。

    那次有师父把他从雪中捡了出来。

    但这次却再也不会有人帮他逃离雪窟。

    “就这样吧!”

    血墨鬼脸缓缓消散。

    就在消散的前一刻,他看到了眼神中同样没有任何生机的花朝。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将本我削减修改成了这样的废物。

    但他隐隐记得,白家老道曾经说过,这是师父留下的一双眼睛,一双平凡却能够看到盛世的眼睛。

    曾经。

    他无比痛恨这双眼睛。

    但这最后一刻,他想善待这双眼睛一次,毕竟这是师父唯一留在这世上的东西。

    震散了笔尖上所有的血污。

    他轻轻一甩。

    一缕衰弱到不能再弱的神魂飞了出去。

    轻轻附在了花朝的眉心。

    这是他最后一缕本命神魂,也可以看做那两幅画卷一只笔的器灵。

    如今。

    算是认主了。

    但究竟能发挥几成功力,他没有抱半点希望。

    因为他也从来没对花朝抱半点希望。

    之所以这样做。

    只是因为他希望自己人生中最后一件事,不会让师父失望。

    即便师父已经不在了。

    他也不想当一个逆徒。

    “嗯?”

    花朝茫然抬起头,却发现几幅画卷一支笔全都落在了地上。

    隐隐间。

    她觉得这些东西好像认主了。

    同时又有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暝都尽头?

    她的身躯很快就绷直了,因为在这段记忆当中,她看到了嬴无忌。

    无忌他……被困了?

    这化作里面,好像就藏着最后一道裂缝。

    也就是说,只有我才能把他们救出来?

    我行么?

    一缕担忧的情绪在心头生出。

    但仅仅片刻,就有一股恐怖到极致的戾气因为这个名字而涌出。

    这种戾气。

    让她几欲发狂。

    只想现在就撕了画作,彻底断了嬴无忌回来的念想。

    小柳刚才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

    声音异常凄厉,每一次回荡都几乎摧垮她脆弱的神经。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子。

    尝试用意念沟通画卷。

    仅仅一个念头。

    画卷就飞了起来。

    方才法力与灵魂燃烧的庞大力量都融入了她的本我。

    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通过两幅画作打通这个裂缝。

    同时也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这道裂缝彻底废弃。

    过往的回忆,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一股股戾气犹如狂涛怒潮一般,拍打着她脆弱的心弦。

    她在发抖。

    却还是颤抖着朝画卷中注入方才捡来的能量,想要通过裂缝唤醒另外一张画卷。

    不论如何。

    先让嬴无忌回来再说吧!

    可也正在这时。

    她却发现自己的能量一点都不听使唤。

    她慌了。

    发疯一样催动融于本我中的能量。

    但却一点都催动不了。

    她越尝试,心中的戾气就催发越多。

    痛苦得她要发狂。

    也正在这时。

    “吱呀!”

    有人推门而入。

    花朝转头一看,发现门外齐刷刷地站着人。

    白仪。

    剑灵阿姨。

    巫霜序。

    还有传言中昏迷未醒的赵宁。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担忧之色。

    她有些局促,又有些害怕,嘴唇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场景。

    巫霜序神情无比平静。

    只是俯身将半死不活的蛊娘一等子虫捡起来装进了玉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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