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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道的路中间,站着一个警察,他手里拿着一个写着“停”字的红色小圆牌,冲着向他们驶过去的五辆越野车摇晃,另一只手指向路边。

        五辆越野车减,停到了距离前面的警车车队五、六米远的路边。车一停稳,跟在陈宇星车后的候龙涛和徐阳立即下了车,向陈宇星的这辆车跑了过来。

        他们到了陈宇星的车前,陈宇星也正好从陈卫东打开的车门下了车,八个保镖站在了这辆车的四周,执行警戒。

        “书记,我过去和他们说吧。”

        徐阳是后勤主管,这些事本应该他出头。

        陈宇星道:

        “你别管了,让卫东和他们交涉。”

        徐阳过去就会亮出身份,那些警察还不被吓的屁滚尿流,哪还能将他们在这里截车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说不定还会极力表现出他们不畏辛苦的工作态度呢。

        陈卫东过去就不一样了,他了解舰长大人的意图,为了搞明白这些人在这里设卡的目的,他过去装孙子都有可能。

        这五辆越野车被晾在了那里,警察和公路管理人员都在忙。这些警察没时间顾得上他们这五辆车,他们正在检查之前被叫停的车辆,这些警察和公路管理人员,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小本子,司机们交线,他们从上面扯下几张纸片递给司机,有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司机,当场就把警察递给他们的纸条,撕了个粉碎,扔在了地上。

        警察和年轻司机对了几句话,警察这方面又过去了两个,抓着年轻司机就向警车中拽,在这过程中,警察对年轻司机拳脚相加。打得他嗷嗷地叫。

        陈宇星无声的摇了摇头,新阜市的公权力机关的工作作风亟待解决。先不管今天在此设卡的正当性如何,就刚刚这一幕,权力机关野蛮执法的情况就可见一斑。

        看样子要检查到他们这一伙人,还需要一点时间。陈宇星在车旁伸了伸胳膊、腿,感觉疲乏的身体舒服了不少。就向路的另一面停着一辆外省的大货车走了过去。

        候龙涛和徐阳立马跟在陈宇星的后面,一起过了马路,货车的司机站在车门前吸烟。

        “兄弟,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陈宇星问道。

        “怎么回事?收钱呗。”货车司机愤愤不平地说道。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设的是什么名目?我这一路上可没少被罚。什么说法都有。你说这社会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陈宇星笑了笑,指着被同样叫停的一些小型私家车说道。

        “路政也有权力检查私家车吗?”

        “那不是还有警察吗,谁知道又是什么借口。”

        “你的车不会是载了吧?”陈宇星拍拍厚重的车箱体,感觉到里面满满的都是货物。

        货车司机憨厚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一个交通局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站在一起的几个人道:

        “这谁的车?”

        货车司机将拿在手中的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向那位交通局工作人员。

        “我的,我的,同志,辛苦了。先抽支烟。”

        那人将货车司机的手扒拉到一边,严肃地道:

        “少来这套。交钱吧。你这是大型货车,8oo。”

        这钱数可不少,货车司机急了。

        “我说。同志,为什么罚我,你是否给我个理由。”

        那人听了货车司机的话明显愣了一下,他把眼睛从罚款单上移开。打量了打量站在货车司机身后的陈宇星几个。当确认这些人并不是货车司机一伙的,而是一些围观的车主后,就傲慢的对货车司机道:

        “你要理由是吗。我给你。重8oo,车身没有达到环保要求,2oo,看你两眼通红,开了夜车吧,疲劳驾驶,5oo。一共一千五。”

        他这也是给陈宇星等人压力,警告他们,罚到你们的时候,不要想着问原因、讲价钱,那样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陈宇星有一种石化的感觉,这样也行?公权力机关的工作人员执法就这么随意,这么傲慢,这么的理所当然。他以前也听说过这种事情,感觉上并不强烈,但是今天亲身经历这莫须有的罚款,竟然被震撼的外焦里嫩。

        这些人把跑在国家公路上的汽车当成提款机了,提出来的钱,还不是他们存进去的。

        货车司机更急了,多说了一句话,这罚款就多了近一倍,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说同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疲劳驾驶了,现在我的车还在郊区,和城市的环保有什么关系?我的车怎么就重了?”

        “别跟我废话,如果证明了你的车重,我扣你一个月,你信不信。”

        交通局那人底气十足。一句话咽的货车司机再也说不出话来,顿时就蔫了,当拿出钱夹,一张一张地数了十张百元大票,递向交通局的执法人员。

        “兄弟,这是八百,你高抬贵手。”

        那人接过十张大票,放进挎在身上的皮包中,把罚款单撕下了八张,塞进货车司机的手中,挥挥手。

        “走吧。”

        陈宇星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百、八十年前,土匪遍地的那个年代,一个商行的马队正行走在山林间,突然从林子中窜出一伙土匪,他们扛着土炮,拿着大片刀,将马队围在中间。

        一个嗓门大的土匪高声喊道:

        “此树是我裁,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商人们不敢反抗,乖乖地交出了财物,土匪头子大刀一挥。

        “你们可以走了。”

        这情景,何其相似。这傲慢的态度,又多么的相同。不同的是,土匪是非法的,要时刻保持警惕,以躲避官府的围剿和打击。而眼前这一幕却是打着官府的幌子,堂而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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