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江瑾乔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着。
让一个小丫头来听她们聊这种话，的确有些不应当。
但看着江瑾乔的表情，好像是把话听进去了的样子，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
柳清婉直接便问她：“在想什么呢？”
江瑾乔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小声的把实话给说出来了：“我只是刚刚忽然想到了高选侍……不对，是高嫔。”
都已经从高选侍变成高嫔好多天了，江瑾乔这忽然想起她来，第一时间还是说顺嘴了。
柳清婉无奈的笑了一下，也没有去怪她。
说起来，也是因为从前总是往惠兰殿跑，因为惠兰殿里，即将要多出一个弟弟妹妹，整日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江瑾乔一直叫的都是高选侍。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高选侍变成了高嫔之后，一直到至今为止，江瑾乔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一面，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了。
更是不曾亲口喊过这一句“高嫔”，也难怪她偶然提起的时候，一时顺嘴，就说起了她最熟悉的那个。
只不过，柳清婉更加好奇的是，刚才说起的关于丽贵人的那一番话，为什么会让她忽然想起来高嫔呢？
柳清婉放轻了声音，又问：“你想到了什么？”
江瑾乔其实也有点说不上来原因。
还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
众说分词，各执己见。
可江瑾乔就算是不相信别人，那也是会相信江佑姝的呀。
更何况，丽蕊也已经没了。
从前惠兰殿里那么好的几个人，现在一下子全散了。
江瑾乔知道自己打从第一次和高嫔去御花园那回以来，就知晓了她的处境的确不好，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一直想害她，会对她动手脚。
所以也明里暗里的救了她好几次了，为她免除了好几次的灾祸。
哪怕到了那天晚上，也依旧是如此。
只不过，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高嫔对于徐娘娘的那些控诉，还有徐娘娘的神情，徐娘娘不为自己辩解，而因为她的血崩依然为她求皇上封赏……
种种那般，江瑾乔看在眼里，忽然就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是在其中的某一个环节里，自己也被人所利用过呢？
虽然说自己做每件事的时候，也从未过是为了为自己要什么回报，只是希望那些坏事情不要发生，只要能够化解了那些坏事情的发生，她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但不求回报，和自己有可能会被人利用，被人欺骗了之后，心里面会不好受，根本就完全不冲突啊。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柳清婉看她也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便不逼着她，一定要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反正，大人的世界本来就是很复杂的。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也没有关系的。或者说，本来这些事情也不需要她去想明白。
“乔乔。”柳清婉想了想，又和她说起：“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打算呀？要去哪儿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