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蹙眉，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白楚尧……居然死在巫族手里。
那个能掌控死士的巫族人，难道是朝歌的祖父，星移的父亲？
看来，故人一直都还活着。
当真是巫族难得的长寿之人了。
“你们都退下吧，她是慕阳的客人。”朝阳让暗魅楼的四大护法退下。
护法互相看了一眼，视线落在角落的阿雅身上。
阿雅沉默，没有见白蕊姬，但也没有继续杀她。
护法退下，白蕊姬松了口气。
“蕊姬，你也累了，去后院休息吧。”朝阳示意何顾带白蕊姬去休息。
白蕊姬知道朝阳故意支开她，点头离开。
反正她知道在归隐山自己暂时是安全得了。
“阿雅……”朝阳转身，看着阿雅。
阿雅从暗处走了出来，没有说话。
“为何要杀她？”朝阳问了一句。
“暗魅楼的规矩，叛逃者，杀。”阿雅声音低沉。
朝阳有些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阿雅……已经不是曾经的阿雅了。
“阿雅，她是白家血脉，你可知白家人的血有抑制蛊人能力的作用？”朝阳看着阿雅。
当年，暗魅楼的创始之人之所以留着白家血脉，让他们世代做西域的傀儡皇室，而且要最纯正的白家血脉，就是因为白家的血液里有抑制蛊人实力的能力。
也就是所谓的‘解药’。
蛊人，是以活人炼蛊，能力极强。
暗魅楼的创始人华婴也怕将来有一天，蛊人祸害天下，无法控制，而对付蛊人能快速抑制蛊人能力的办法，就在白家人的血脉之中。
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暗魅楼楼主景宸，也就是阿雅的父亲，并没有参透白家血脉中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后来被西域皇帝白楚尧和他哥哥白梓延发现的。
阿雅抬头看了朝阳一眼，没有说话。
显然，她是知道的。
“阿雅……这是不是你杀她的真正理由？”朝阳担心，阿雅是为了蛊人没有天敌制约才想着除掉白蕊姬。
阿雅依旧没有解释。
“白蕊姬说，巫族一个老者杀了她的父母兄长。”朝阳叹了口气。
如今的阿雅，也背负了太多的秘密。
“是。”阿雅点头。“巫族人并不仅仅只是杀了他们那么简单，他要他们的血。”
白家血脉的秘密，就在纯血统的血液里。
朝阳倒吸一口了凉气。
巫族在找对付蛊人的办法。
而死士在巫族手中掌控。
若是巫族找到了对付蛊人的办法，而死士却无敌……那天下，便再也没有了能制衡他们的对手。
当初暗魅楼创造蛊人的目的就是对付巫族和南古家族的死士，如今对付蛊人的秘密被巫族所知。
那这天下……
“姐姐……这天下局势，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势均力敌。”阿雅苦涩的摇了摇头。“巫族有一伙力量一直潜伏不出，我带暗魅楼消失，一直都在追查他们的下落。他们，早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巫族了。”
朝阳呼吸沉重的后退了一步。
巫族……
终究再次走上了多年前的绝路。
也将这天下，再次带入了绝境。
“巫族号称预言不会改变，所以生灵涂炭是迟早的事情。”阿雅讽刺的笑了一声。“姐姐，巫族不除，天下永无宁日。”
“主人，南古暮辞醒了。”
身后，暗卫来禀。
朝阳看了阿雅一眼。“你拿着这个去后山，去找星移，归隐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在后山隐藏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山了。”
“后山？”阿雅看着朝阳。
“归隐山，总要留几张底牌，你去看看便知道了。”朝阳抬手，心疼的理了理阿雅耳畔的碎发。“这些年，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