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梁湾推开门，就看到姚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妈？你怎么没走？”
梁湾关上门，走到姚娜面前，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姚娜站起身，手里拎着包，锐利的眸子凝视着梁湾的脸，“你难受就哭出来，别忍着，如果你还不解气，我再打景湛一巴掌。”
“您解气了吗？”
梁湾浅笑，扫了眼姚娜微红的手掌，眼底闪过感动。
这样“温柔慈母”的姚娜，她是第一次见。
她淡漠的心有那么一瞬间被姚娜温暖。
姚娜扯了扯嘴角，神情嫌弃，“解气了。”
“妈，您解气就好，我不生气。”
两个女人肩并肩走到地下车库，上了节目组的车。
“姚老师，湾湾，你们的身体怎么样了？其实不那么紧迫，你们可以休息一周。”
坐在驾驶位的梁山忧心忡忡地回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婆媳俩。
姚娜：“不用，走吧，回节目组，别耽误大家时间。”
大家都不容易，节目组录制中，时间就是金钱。
梁山仍然不放心，皱着眉毛，叹了口气，心里念想着姚娜和梁湾的好。
别看这对婆媳一个性子泼辣，一个性格乖张，她们很为其他人着想。
“湾湾，你的腿有没有事？”
梁湾浅笑，“没事，山叔，回节目组吧。”
梁山不再犹豫，启动车子，离开医院。
车子平缓地行驶着，手握方向盘的男人眯着眼睛，神情纠结。
梁山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嘎——”
车子急刹车。
“山叔，怎么了？”
“梁山，你怎么开得车！”
梁湾和姚娜身子猛得往前一跄，两个人的脸和座椅靠背来了个亲密接触。
“姚老师，湾湾，景总……我们没带上景总。”
梁山的心怦怦跳，额头冒着虚汗，他嘴唇颤抖着。
一想到景湛那张阴沉冷峻的脸，他的腿就发软，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管他，他又不是小孩，开车！”姚娜脸色很难看，探出身子重重得拍了下梁山的肩膀。
“开车。”
“好，那咱们先走，我安排其他人接景总。”
梁山深呼一口气，稳定心神，重新启动车子。
车子缓慢行驶在山路上。
“梁湾，你想和景湛离婚吗？”
姚娜侧头，郑重其事地看着梁湾。
担心儿媳妇有所顾忌，她又补充一句，“你不用顾及我的想法，我就问你想不想离婚。”
“嘎——”
车子又一个急刹。
“呃……”
梁山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后座上的女人。
霎时间，浑身打了个寒颤。
这对婆媳的眼神太渗人。
“抱歉，刚才有个老鼠过道，我让它。”
梁山急忙转过头去，启动车子。
车子以“龟速”行驶着。
姚娜白了男人一眼，转头，盯着梁湾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小脸。
她叹了口气，身为女人，她同情梁湾，身为婆婆，她有些愧对于梁湾。
她没有培养好儿子。
刚才那一巴掌，是她第一次打景湛，她知道他的脸被自己划破了。
但姚娜没有半点心疼，她心疼的人是梁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