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人家现在情况有些不妥。”夫人歉意道。
裴尽野走上前，伸出手说道：“抱歉，我可能要上手感受一下，得罪了。”
夫人颔首示意，让开半个身位。
裴尽野注意到这个距离……很了然，但凡自己稍有异动，想要图谋不轨，被一掌毙命的可能性至少在九成。
而且刚才的惊鸿一瞥，他已经发现这夫人颈上带着的项链，包括佩戴的戒指、耳坠，甚至衣服上的装饰品，都蕴含了超凡之力。
原来夫人也是个谨慎的性子啊。
巧了，同道中人。
裴尽野其实并不懂得中医，不过前世电视看过不少，做摸做样倒是学的有鼻子有眼。
轻轻叹口气。
夫人急忙问道：“怎么说？”
裴尽野摇摇头没说话，夫人又立马闭上了嘴。
然后又惊咦一声。
夫人忍不住又看了过去。
倒是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瞥向裴尽野。
他丝毫没感觉到这小子对自己做了什么，倒是听他语气词整得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便沉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裴尽野不慌不忙的笑笑：“老爷子现在说话还是挺中气十足的啊。”
垂暮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没再吭声。
不过随着裴尽野扬起手。
火苗闪烁的光芒出现的那一瞬间，老者的表情这才终于认真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业火？”
“老爷子眼力不错。”裴尽野笑着道。
老者眉头微微挑动。
也不知道是因为业火的出现，还是因为裴尽野这番打趣。
严格意义上，多少年了，谁敢打趣他欧阳无极。
“老爷子别慌，我会控制业火进行一些消除，不会伤到你。”裴尽野的声音传来。
夫人也看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轻轻颔首，蕴含超凡之力的扳指被摘除。
重新阖上双眼，让自己放松。
裴尽野的食指落在了老爷子的眉心。
他刚想睁眼，就听裴尽野的声音轻声响起。
“我会尽力的。”
随着他这一番话说出口，老爷子睁眼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后神色逐渐变得柔和。
裴尽野操控业火以精神丝线的方式接触老爷子，没等靠近他的心灵世界，四周幽黑碰撞之下发出不断的油炸声。
老爷子闷哼了一声，眉头紧锁。
“去。”
随着裴尽野一声低呼。
业火丝线像是受到了指令，骤然间蓬勃壮大，在空中掠出火芒，从式微到呼啸奔腾的磅礴气势仅仅只是瞬间。
无尽的黑暗骤然被火光闪耀。
通红一片。
形成规模宏大的火海。
“是不详……”
裴尽野曾经给唐火阳的三叔催眠整治过，不过唐三叔的病情是自身困扰，眼下这位老爷子的病情反倒像是像是被人下了黑手。
幽光中一条漆黑的丝线被裴尽野准确捕捉到。
“它想逃……”
火海沸腾。
一片通红的光芒中，裴尽野无声俯视着心灵战场的一切蛛丝马迹。
心念拖动下。
无数火焰蹿出，形成遮天大阵，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粉碎此刻这方世界的一切不详。
始作俑者的那一根黑色气丝仓皇逃散，它释放不详的速度根本抵不过业火焚烧的速度。
“你逃不掉的。”
裴尽野将火海聚拢，黑色气丝歇斯底里壮大成一头黑色的怒蛟。
但是转眼。
火海翻腾。
万千头火龙浮现，纷纷俯视着这一头妄图绝境反击的黑蛟。
“刺啦！”
黑蛟半截身子折断，溃散成的黑色不详气息转瞬就被业火焚灭。
不过让裴尽野出乎意料的是，这头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黑蛟竟然生命力如此顽强，断尾求生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就算如此，又能改变什么呢？”
裴尽野抬起手，收拢火海，势如破竹一般冲杀而下。
在此期间。
垂暮的老者已经昏昏而眠，完全不知自己心灵世界发生的一切惊心动魄。
怕是真要是知道了，肯定能垂死病中惊坐起。
毕竟这战场可是他的心灵世界，但凡伤一分一毫，损伤的都只有他。
……
“这些是……老爷子的记忆？”
隐约中，有人惊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