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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语一愣:“把你想说的都说完。”

    黎羲浅难得眼中带着嘲讽:“离离觉得,小侯爷屈尊与小女关系亲近,或许是因为处境相同罢了。”

    她顿了顿,走到谢长语跟前,端庄清秀的眉眼倒映出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庞:“小侯爷生来身份高贵,自然不削和庶第斤斤计较,可一味的纵容,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这些年,你这弟弟打着宁远侯府,打着小侯爷弟弟的名号,做了些什么事情,我这个不出府门的女儿家都听了不说。”

    她一字一句继续:“既然如此,何不将他们湮灭在萌芽之初呢?斩断他们所有的可能,比起让他接着小侯爷的身份风光无限,飞黄腾达,贵人相助,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真的是小侯爷希望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逐字逐句落到谢长语耳中,她是皇室正统旁系,生母堪比公主,父亲尊重自己如同大佛,他也厌恶府中讨好自己的母子们,可她是郡主的儿子,是金枝玉叶的儿子,不能没有风度,不能让人说太后教导之人没有气度。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死去的生母,抚养自己的太后,他不能不好好的估量。

    在宁远侯府,即便搬到独立院子居住,那母子三人是不是上演兄友弟恭的,妹妹缝衣做饭的戏码,自己冷眼对待,即便有那个糊涂父亲的偏心,私下也有不少舌根胡乱猜忌,简直让人作呕发指。

    他不过是觉得冷眼旁观的看着那三个恶心嘴脸的人演戏也是不错,却是被黎羲浅三分蛊惑七分正中下怀的话搅动了心绪。

    如果将他们掐灭,是否自己可以过得更加的畅快,总归做与不做都是舌根满天飞,何必再让那个输庶出弟弟在自己面前花枝招展的飞来飞去。

    黎羲浅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声音清淡:“所以,小侯爷,机不可失,不要忍耐了,已经蛰伏太久了,动手。”

    不要忍耐,动手。

    谢长语淡淡注视眼前的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似乎有一种让自己欲罢不能的魔力一般,身上带着梅花寒雪的香气,没有春光明媚之感觉,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沉淀高贵、

    梅花,就如同这个人一般,不与百花争艳,淡淡的小小的一朵,再在隆冬大雪慢慢出现,带着苦涩的香气,却是让人视若珍宝,无花可以比拟。

    耐得住寂寞,受的住压迫,不与其他人争奇斗艳,努力蛰伏,一朝出现,百花暗淡。

    谢长语挑眉,袖子一拂,手中一只梅花赫然出现,语气暧昧:“你都是会为本侯着想,今日这话说得本侯心里舒畅,美人鲜花,多谢了。”

    等着黎羲浅走出石亭,守着的石蜜咂咂嘴:“小侯爷都走了小姐都不下来,奴婢还以为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呢。”

    锦纹觉得这个石蜜虎头虎脑的很,捂着嘴笑了起来。

    黎羲浅看着手中的红梅,回头看来一眼旁边的梅林,她道:“走,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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